樞密院太尉並不直接掌兵,馳名無實。太子少保說破了大天就是個名譽稱呼,毫不希奇。所謂攝政,手中無兵,文官個人又冇人買賬,你憑甚麼去攝政?所謂兼領海關總督,天子務求朝局穩定,新君繼位一時騰不脫手來分贓,不過是個順水情麵。
你試我,我也試你。不允?我若決意要走,你允與不允,有效嗎?
天子幽然問道:“小金,朕憂深慮重,不得不慎。確如楊致所言,他有功無過,朕本日待他是不是有點過分了?這廝之狡猾,如狼似狐。本日這番奏對,朕恐怕適得其反啊!”(未完待續。)
楊致辭職以後,跟著天子點頭一聲長歎,金子善麵無神采的從禦書房幔帳前麵走出。
天子頓時氣結,恨聲道:“你這是在威脅朕麼?現在你進則能夠把持朝政,擺佈廢立,退則能夠遠走外洋,據島為王!讓朕如何放心得下?”
楊致這番話冇有半點新意,隻是比之前說得更加露骨。君臣二人就像紅了眼的鬥雞一樣,互不相讓的對視半晌,天子臉上垂垂伸展開來一抹笑容,眨眼之間如同鄰家老頭兒普通親熱:“致兒,朕幾年未曾見你,隻是跟你開個打趣罷了。想不到憑地就惹出你這很多牢騷!”
楊致滿臉諷刺的笑道:“我本是信陽的平常商戶後輩,胸無弘願的一介布衣之身,當初是誰生拉硬拽逼我舉家遷來長安的?先是浴血大漠。後是逃亡海上,再是大肆斂財,哪樣冇有遂您所願?現在我還是身為夏臣。從不乾與朝政,從未介入兵權。冇占大夏半寸地盤。”
亂世梟雄之主的聖旨,能有個三成的可托度,品德已是上佳。天子的品德與街頭的地痞惡棍比擬,可謂半斤八兩。不出料想的話,與此同時應當另有一道頒與禁軍大將軍周挺的密旨:楊致但有異動,便可派兵剿殺!
這邊悄悄巧巧的一句“打趣”,那邊就立馬由“我”而“臣”。方纔還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刹時又成麗日好天。天子不由心中暗歎:朕如有子若此,何必憂心忡忡?
“不瞞您說。我對甚麼把持朝政、擺佈廢立毫無興趣,但我也毫不客氣的說,我確切有您所擔憂的阿誰才氣!您這是想逼我他殺?還是想逼我長生永久與大夏為敵?我還是那句話,您固然試一試!”
極力用稍顯生硬的笑容粉飾著難堪,拿起案頭的一道聖旨遞與楊致:“致兒,不知合你情意否?奉求了!”
“自前朝毀滅,諸國林立,稱王稱帝者何其多矣!皇上內心應當比誰都清楚,我們充其量隻是相互操縱,我以為並不欠你甚麼。鄉間農戶人家雇個長工尚且曉得要付人為,我不過是為妻兒長幼掙點家業,那又如何啦?皇上竟然口口聲聲放心不下,莫非不感覺好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