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娘頓時駭然心驚：她自問縱橫江湖多年，可謂熟諳各路黑道行事法門的熟行。而楊致的很多設法，竟是令人耳目一新，聞所未聞！比方為了狙殺一小我，不吝原地假裝暗藏幾日幾夜，即便火燒眉毛都紋絲不動。對於時候、間隔、兵器、步調的計算要求，乃至人物心機與心機闡發，其精準程度超乎設想。究竟另有甚麼是他不懂的？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天縱奇才？秦氏架構龐大，財力薄弱，隻要情願，幾近能夠將觸角延長至任那邊所。豈無獨到之處？如可鑒戒，求之不得。合楊致、七喜、秦氏之力，將會打造出一個如何的諜報機構？想及於此，委實令她心癢難禁！

“侯爺何出此言？小人本日與她還是第二次見麵。此前從不瞭解。如若侯爺昨日所言失實，實在小人還未見過她的廬山真臉孔。”

薛青雲不由暗自腹誹，愣了半晌。向雲娘一拱手道：“雲娘夫人，鄙人薛青雲，今後能與夫人同事，幸運之至。侯爺既已命令，那當務之急便是若那邊理夫人先前在府衙的廚娘身份題目，儘快前來上任。夫人如有需求幫手之處，鄙人定當極力。”

楊致微微點頭道：“我或許近期不會去餘杭。吳越新滅，加上山東外海的船隊現在還鞭長莫及，難以節製海下水道。不能節製水道，就不能建立強勢職位，便無暴利可言。即便略有紅利，也是為天子做嫁衣。設立分署隻是為長遠計，並不急於一時。兩年以內，分署能夠達到出入均衡就已經很不錯了。”

“那是他的事。”楊致滿不在乎的道：“二哥，你我之間就不消繞彎子了。你是在問，你秦氏在給天子的密奏中該如何說吧？那是你的事。各處罰署的人事任命以及官吏員額，所募衙役的人數、設備，我都會俱實陳奏，但不會做其他任何申明。我有地盤，我也有錢，也有這世上最鋒利的軍器。你覺得天子不曉得麼？那又如何？”

秦空雲徑直問道：“真不是為了躲避耿超？你在天子麵前擺了他們父子一道，今後恐怕愈發會看你不紮眼了！”

楊致嗬嗬笑道：“明顯是個聰明人，都成了中年大叔了，偏生還不會揣摩女人的心機！摸不準她的年紀，又不清楚她是否婚配，含混稱呼一聲大娘或是大統領不就完了嗎？你卻一口一個夫人的叫得那般歡實！人家能給你好神采看麼？”

“耿超不笨，更不是瘋狗。我敢說他們父子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天子的眼睛，恰是該當韜光養晦的時候。不說主動共同，起碼不會與我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