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說，我還差點忘了。”楊致連看都不看就將兩紙賣身契遞與兩位美婢：“從現在起，你們自在了。賣身契你們是一把火燒了，還是用來擦屁股，悉聽尊便。昨日我未問兩位女人的芳名，是因為我不喜叫人花名。今後你們如果情願留在此地，便規複本家姓名吧！我部屬浩繁，有看得對眼的年青小夥兒，與我說一聲就是。”

轉頭不再理睬二人，麵對秦空雲與曹雲程道：“濟南分署經略使蘇子明向我保舉了三小我，不知為何，本日並未前來拜見。就算這三小我再有本領，我都冇有落到求人仕進的地步。”

秦空雲對周仁傑的體味，與楊致事前猜想的大抵不差。的確是無間道活生生的當代版本，與其說他是南唐舊臣，還不如說他是暗藏已久的大夏臥底。

楊致以為是理所當然的起碼尊敬，人家卻視作恩同再造。幸虧如許的場麵也不是第一次見了，皺眉道：“我們在用飯喝酒，你們卻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這合適嗎？”

兩位美婢麵麵相覷，尚將來得及反應，楊致又叮嚀道：“哦，對了，本日我與秦至公子的一言一行，你們俱可照實稟報周大人。既免得你們難堪，也免得我再去找人傳話。”

楊致實話實說道：“莫非你還冇認識到麼？周仁傑背後的真正背景，實在是天子。寧王與福王，充其量隻是他的兩道護身符。隻要周仁傑不加掣肘、凡事合作，我天然不會虐待他。至於其他各個山頭的代理人。我就管不了那麼多了。在我手上買命的價碼，信賴會貴得讓撞到槍口上的人畢生難忘！”

如果有需求的話，天子翻臉比翻書還快，小我信譽向來不是太好。之以是對此人重諾履約，另有首要啟事：其一是因江浙周氏乃是百年豪族，在南唐故地浩繁商賈乃至文人士子當中，都具有必然的影響力。其二是慮及南唐皈伏大夏以後，安撫諸多降臣與百姓的政治需求。其三最為實際，與天子詔令楊致出任海關總督的啟事也算沾得上邊，就是看中了此人財力薄弱的家屬背景與變態的摟錢才氣。

江浙向來富庶，金陵自古繁華。天子對南唐早已垂涎三尺，暮年就已擘畫作為一統天下的首要賦稅供應基地。策動滅國之戰，當然是必須的。為免吃相過分丟臉，下旨免賦兩年拉攏民氣以求穩定，一樣是必須的。但已將肥肉夾到了嘴邊。卻無油水下嚥，總歸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