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空雲搶先答道：“小哥這話倒是問得奇特！當然是來做買賣了。”

曹雲程與劉二正忙活著在馬家兄弟殘剩八人當中遴選人手，本來應當很簡樸，二人倒是慎重其事。一個自認是楊致的嫡派老班底，一個急於建功露臉。很有幾分悄悄較量的意味。

此人神采安靜，目光中並不像其彆人一樣怯畏慌亂，兩手虎口處亦無老繭。楊致當真打量一番，笑道：“馬周？那但是初唐名相啊！看模樣讀過書？可有功名？為何來此？”

楊致本想親眼看看，金利來分號在安保方麵究竟是個甚麼章程。目睹小廝臉上的笑容漸顯生硬，而這碗閉門羹的味道，又楊致非常對勁。再折騰下去，不過是拿自家人立威，反倒讓秦空雲看了笑話。適可而止吧！

這麼一想。頓時輕鬆很多。烏黑的膚色、兩手虎口處的老繭與怯畏的目光，都很難作假，這也剛好印證了楊致的判定。

既然來都來了，好歹總得對付。所幸海關總督衙門尚未開張，隻要不是太濫，不礙事就行，隨便扔哪兒給個餓不死的飯碗，都算是對馬成有了個交代。

“諸位馬家兄弟，我有我的端方，在這裡先與你們打個號召。我是個好人，也是個能人，更是個惡人。馬公公的麵子隻是進門之階，經心賣力是最起碼的，今後的出息則各憑本領說話！冇本領就誠懇呆著，總不會餓著你。有本領的就固然使出來！”

自古以來，寺人向來都不是一個甚麼光彩的職業。曹操一代梟雄，因其父曹嵩為寺人曹騰養子，不知蒙受過多少嘲笑與唾罵！當今大夏，大多數淺顯百姓都能勉強混個溫飽。情願過繼給宮中閹宦為子者，要麼是因走投無路萬般無法，要麼是無恥透頂的極品濫人。

出乎料想的是，這一夥十人給楊致的第一印象，竟然與心中先入為主的兩個“要麼”彷彿不太搭界：固然都是二十歲高低的年紀，身著長衫卻大多膚色烏黑、粗手大腳，目光中儘是不知所措的怯畏，就差額頭上冇寫“農夫”二字了。

小廝臉上的笑容始終不減、恭謹有禮，軟中帶硬又應對得體。

楊致淡淡一笑。也不答話，自顧自的上前叩門。不一會兒便開門出來一個邊幅清秀的小廝。拱手一禮恭謹的問道：“小人見過二位公子，敢問二位有何貴乾？”

當真說來，楊致與小巧雖身份分歧，但宿世此生的職業附近。是以非常默契。對於分號選址首重交通便當，既便於常日商賈大鱷來往，又便於事逢萬一本身跑路，其他皆可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