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為大夏名將，同是草根出身，耿進自問才具軍功涓滴不輸衛肅，但申明始終稍遜一籌。究其啟事，衛肅出身費事農戶，而耿進是殷富世家後輩。天子當初四周撻伐，為求鼓勵諸多農家後輩軍士，這才重點汲引衛肅。

“耿進再如何功高，始終是大夏臣子！二人大誌勃勃，一心覬覦大位。如果真有人君的目光派頭，當兒何必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惺惺作態？何必避嫌？敢兒明知耿進父子是當兒死黨，不過是故作開闊的曲意示好。藉機邀買民氣！――你們睜大眼睛看一看，這就是朕的好兒子！哼哼！甚麼東西！”

王雨農字斟句酌的道：“兩位皇子初入中樞參讚政務，謹慎求穩。也是情有可原。皇上方纔所言，雖是愛之深責之切。但都不便見諸邸報。若加批覆，甚難說話。俗話說，響鼓不消重錘。老臣覺得，皇上可不予置評，原樣退回。兩位皇子必會對此當真揣摩，加意自省。”

時逢亂世，大夏舉國尚武，官二代與富二代在軍中罕見市場，乃至為人鄙夷。衛飛揚參軍之時，其父衛肅身負大夏第一名將之名，以時任討虜大將軍獨子的身份，也就給了個校尉頭銜。今後出息如何，端賴真刀實槍的戰陣拚殺。耿超也是如此，其父耿進時任禁軍大將軍，是與衛肅齊名的大夏名將，還是遠派朔方抵抗突厥，由衛肅帳下數十萬雄師當中的一介校尉重新乾起。

不但是兩位皇子，即便是天子，也不能突然蕭瑟軍方權勢。耿進不蠢，由武臣拜相首開其例，風景背後是奪權，必須令他放心。父子對調，明眼人都曉得天子是何目標。

王雨農細心考慮，額上已然可見盜汗。諫言道：“皇上，老臣覺得此事尚需謹慎……。”

王雨農為相多年，政治敏感性極強。天子給兩位皇子開出的提示藥方看似簡樸，實則分歧平常：重新把廢太子翻出來，莫非還能廢而複立？成心偶然的拉一個壓一個，您想把幾個兒子折騰得內分泌平衡麼？一向以來天子最大的憂愁，就是怕兄弟相殘禍起蕭牆。而這兩道旨意的企圖恰好相反，意在教唆可謂暴虐！……越王趙啟呢？以監國皇子的身份大宴群臣，其與春秋不符合的老辣油滑，莫非天子真的視而不見？

這日午後，楊府兩位小少爺的名字名譽出世。阿大名喚楊猛，阿二名喚楊驍。闔府高低，每人賞銀百兩，以示道賀。楊致親筆寫就奏章，命人急送宮中。天子等著降旨恩蔭，好歹有了名字，用不著“阿大”、“阿二”的那麼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