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空雲出於經商的職業本能，奇道：“二弟，你究竟籌算如何籌辦？快說來聽聽。”

“結婚請人喝喜酒，任誰都無話可說吧？膽敢不來？除非他是不想在長安混了！你的婚訊已是滿城皆知，本來婚期是否肯定無所謂。既然你剛纔提到了名聲，不過是怕人家說我太不要臉了，那就等確訂婚期以後再去派發喜帖吧！”

徐文瀚笑道：“我已批令六部幾個郞官，先行彙集證據。待黃、郭兩家再來你這裡撞幾次木鐘，把禍水往裴顯中頭上一引，對二人罰金結案了事。皇上期限一月，我都不急。你急甚麼？至於婚事，由你籌辦，我何必籌辦？那就更不急了。”

楊致嘿嘿笑道：“老徐好歹是個宰輔大學士，又是天子特旨賜婚，我們當然是如何風景就如何來，場麵想要多大就有多大。但是，這風景和場麵，說到底都是靠銀子砸出來的。聘禮要送吧？府邸要整葺一新吧？傢什安排要購置吧？百十來桌的喜宴要擺吧？諸多事項，哪一樣不要花銀子？”

“確是如此。”楊致自傲的道：“這一樣進項，刨去采買統統物事的用度不說，我估計應有三十萬兩擺佈的收益。”

楊致腦筋裡驀地冒出《康熙王朝》中索尼的一句話：風景無窮之際，恰是險象環生之時。

徐文瀚與秦空雲相顧驚詫，差點連眸子子都瞪出來了：“你說甚麼？……一百萬兩以上的紅利？！”

楊致毫不在乎的道：“你固然放心好了。不是有很多人背後罵我是奸商後輩麼？我豈敢孤負如此雋譽？據我大抵預算，這場婚事不但一文不花，應當還會有一百萬兩以上的紅利。”

“……欽封勇毅大將軍、三等鎮南侯衛飛揚，因老父病重，再三奏請削職去爵回府奉養。朕感其情可憫，孝心可嘉，準奏。欽此！”

這道旨意在朝堂高低，早是意猜中事。天子非常無法的“刻薄”，畢竟也是刻薄。因楊致當機立斷拉了趙天養背黑鍋，衛氏一門才得以保住性命，已是莫大的光榮。固然天子將衛飛揚一擼到底，實則與貶為百姓無異。但在不鹹不淡的旨意中，隻字未再提及衛肅的罪惡，也算是給足了衛飛揚麵子。

徐文瀚不好女色、不喜奢糜是真的，但他絕對不窮。原在信陽就是小有家財的殷實人家。以後投了秦氏為幕賓，秦氏必然冇有虐待他。楊致與秦氏每次分贓。都冇忘了他那一份。厥後入閣拜相主理舉國賦稅，他如果樂意，隻要隨便漏點話風，銀子就會滾滾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