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飛揚一番話，無疑道出了以曹雲程為首的一乾侍衛們的心聲。你楊致也不是鐵鑄的，這麼折騰了半晌，還要以一當二十。不就是一大夥人群毆你一個嗎？即便是頭豬都不會內心發虛，誰怕誰啊？

金子善安靜的答道：“二位皇子皆是不世人傑。寧王幼年喪母，心誌較凡人而言更加剛毅。康王固然幼年氣盛，但行事也頗顯沉穩。”

楊致嘖嘖點頭道：“曹統領，勞你遣人去請幾個郎中來給兄弟們看看，彆怕我四弟掏不起銀子。”

曹雲程等一乾侍衛儘皆垂首沉默，不敢再發一言。衛飛揚隻聽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他不是笨人，心知楊致貌似喝斥一眾侍衛，實則是在警示本身。

農曆武成二十四年禁軍選將之前，他親眼明白過楊致的驚天箭術，在數萬突厥鐵騎當中廝殺突圍的悍勇，也經其父衛肅親口證明。但衛飛揚從未親目睹識過楊致的全掛子本領，說他怕傷了楊致那絕對是唬人的，而滿腔鎮靜與等候倒是一點不假。聽楊致話裡的意義，除了體能練習、兵法戰陣、近身搏擊、兵刃對戰，甚麼箭術、馬術與暗藏、暗襲、田野求生之類的項目，竟是情願一股腦兒傾囊相授，叫他如何不會心癢難禁？

“後一句是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以是朕涓滴不擔憂這廝會持寵而嬌的胡來。”天子嗬嗬一笑：“小金，你覺得朕會把代表先斬後奏之權的金牌順手賜給一條見人就咬的瘋狗麼？你我儘管埋頭旁觀便是。――當兒已經主動上門拜見過楊致了，總算他腦筋還算清楚，好歹稱得上是個敢作敢為的男人。敢兒那邊是何動靜？可有與楊致訂交的意向？仍然一向未與楊致會麵麼？”

自古以來有作為的強勢天子，大多對後宮乾政、寺人擅權非常顧忌，陪侍在側的金子善卻暫未被天子視作此列。

楊致在衛府大肆誇耀武技之事，當晚便傳到了天子耳中。天子的態度倒是淡定得很：“哦？天下那個不知楊致勇悍？何必如此這般顯擺招搖？人所周知，楊致與衛飛揚有八拜之交，閒來無事參議武技，又有甚希奇？這廝本就膽小包天，更不是甚麼心慈手軟之人。眼下在長安城裡見了楊致繞道走還不來及，有誰會無端招惹於他？朕看這廝就是吃飽了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