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妾雖也是明媒正及娶,但喜儀遠不如娶妻昌大繁複。不過楊致特地交代不成草草對付,兩位少夫人對朱靈兒也非常看重,楊家大少爺最不缺的就是銀子,以是楊府高低都不敢草率。
楊致嘿嘿一笑:“那又如何?太子垮台,二王奉召回京,早已天下皆知,有甚麼獵奇特的?他們又不是我的兒子,關我鳥事?不過這哥倆還真有點意義!一個本在隨州,一個原在幽州,分處千裡以外的南北兩地,竟似事前約好了普通同日抵京,是不是也太巧了一點?”
楊致這才恍然起家,俄然間出現一臉古怪的笑意:“靈兒,你切勿曲解。這個嘛……我是想我們之間還不算太熟。感受有點……有點下不去手!”
“二王正處青壯之年,都統兵已久,背後各有班底,在軍中的權勢人望遠非昔日太子可比。天子是個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在這等無關緊急的小事上耍心眼,隻會引發天子對二王各自背後權勢與氣力愈發警悟,一定就有好果子吃。”
也看不到朱靈兒大紅蓋頭下臉上是何神采。沉默半晌後,說道:“賤妾出身貧賤,流落江湖淪為殺手。後蒙老爺不棄支出門下,又得郡主教誨、兩位少夫人開恩垂憐。尊卑大小還是曉得的。老爺在賤妾心中乃是天神普通的人物,能得奉養老爺,已是上輩子修來的天大福分。多謝老爺厚愛,賤妾不敢僭越。”
“那倒也是。”楊道歉然一笑道:“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聽人叫我老爺。誰讓你這麼叫的?你也彆自稱賤妾甚麼的了,我聽著感受怪彆扭的。今後我們就是同命相連的伉儷了,應當日漸密切纔是,怎能反而搞得比以往重生分了?今後我就叫你靈兒,你歡暢如何叫我,就如何叫我。”
徐文瀚點頭道:“三弟果有先見之明。本日二王到達灞橋館驛後,都遣人前去宮中遞牌求見。遵還是理,二人既是鎮守一方的統兵將帥,又是皇子親王,理應賜與安排一兩位宰輔相臣帶領相乾部院大臣出城郊迎的規格禮遇。但是本日皇上得報後,隻淡淡道了三個字曉得了,便再無下文。”
“誰說不是呢?”徐文瀚淡淡笑道:“這起碼說瞭然兩件事:一是在太子垮台之前,寧王與康王必定早已暗中締盟。固然一南一北遠隔千裡,但互通動靜之勤密通暢已非常驚人,說是駭人聽聞也不為過。”
徐文瀚正色道:“寧王與康王已一同抵京,在灞橋館驛侯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