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致正自考慮考慮如何答覆,隻聽徐文瀚搶先替他答道:“二弟。不要難堪三弟了。你或許當真不知,但我敢保令尊秦公必可為你解惑。本日是三弟新納如夫人的吉期。切勿擾了三弟的大好興趣。”
“禦花圃的幽謐之地?”秦空雲不解的問道:“皇上極少在禦花圃召見大臣啊?三弟。皇上是伶仃召見你麼?都跟你說了些甚麼?”
究竟上這天除了兩位義兄,彆無外客。眼下長安乍經大變,局勢龐大。不就是納個妾嗎?不去致賀也不算獲咎他。倒不是心疼戔戔幾個賀儀銀子,怕就怕背上捧那小子臭腳的懷疑,是以而招來天子猜忌,那就太劃不來了!謹慎駛得萬年船啊!
顯而易見,徐文瀚起碼是傳聞過禦花圃中阿誰去處的。楊致本也偶然與二人細說,時候尚早,岔開話題隨口問道:“天子籌辦如何措置太子?諭旨下了麼?”
“其二。太子理政多年並無大錯,素有溫厚勤懇之名,在暖和派朝臣與清流文人士子中很有德望。太子一日不死,這些人便一日不會斷念。原在太子背後的金城豪強氏族在冇有找準抓穩新的代理人之前,也不會輕言捨棄。這兩類人必會不遺餘力的想儘千方百計,暗中與廢太子重新獲得聯絡,或會有喪芥蒂狂之徒借太子之名再行謀逆之事!太子與世隔斷,則天然與此無涉,罪不累及。如若不然。本已是揹負謀逆大罪之身,隻要稍有連累。你說到時候皇上殺他還是不殺?”
老爺子楊炎固然愛財,但搬家長安以來摟的銀子已經多得讓他麻痹,已非昔日吳下阿蒙,早就不是在信陽時的土財主做派了。連老爺子看了都兩眼發直?楊致獵奇的問道:“你倒是說說看,他們都送了些甚麼?”
又向楊致乾笑道:“三弟,我們上回已議到皇上會找機遇敲打你,此番召見是何景象,無需讓人曉得。禦花圃中那幽謐之地不是甚麼好處所,今後為人行事更需謹慎了,牢記莫要過分乖張。”
徐文瀚接話道:“話雖如此,然事已至此,皇上還能如何?畢竟是本身的親生兒子,皇上還是想給太子一個天年的。現在太子雖已被廢,卻並非性命無憂。皇上這麼做,就是為了極力保全太子。”
見秦空雲似懂非懂。還是一臉猜疑,徐文瀚抿了一口茶,耐煩講解道:“俗話說,哀莫大於心死。本來信心滿滿,有望一步登天,孰料一旦事敗皆成幻境,母死妻喪,眾叛親離,一夜之間身份處境天差地彆。若非心誌堅如鐵石之人,豈能接受此等劇變?萬念俱灰之下。誰敢保太子不會將心一橫來個一了百了?太子真若這麼窩囊一死,不是皇上殺的,也是皇上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