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手心手背都是肉。天子再如何陰鷙深沉，再如何對他加以操縱，總算待他不薄，何況現在又有了翁婿之實。衛飛揚待他極其竭誠，在認定他已命喪大漠之時，仍不吝冒死為義嫂出頭。二人既有結拜之義，又有師徒之情。亂世無對錯，成王敗寇纔是硬事理。萬一局勢失控，他到底該站在哪一邊？

“你急我急，必然有人比我們更急。或許有人就會主動找上門來，那也冇個準。且穩下心來先看一兩日吧！――告彆。”

楊致偶然與她們膠葛。點頭一笑，一語雙關的歎道：“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哩！今後你們有的是時候漸漸聊，清算清算籌辦用飯了。”

楊致的飛虎侯府邸雖說仆婢上百。從信陽老宅帶過來的卻隻要十餘個，其他的要麼是天子與皇後犒賞的，要麼是朝中諸多王公權貴免費相贈的。楊致十足照單全收。即便是信陽老宅帶過來的人，隻怕也難以抵擋明裡暗裡白花花銀子鑄就的糖衣炮彈進犯，現在十個裡頭有九個不大靠得住。飛虎侯府邸可謂各路精英聚集，幾近稱得上是長安一處彆具特性的諜報中間了。這一節楊致天然心知肚明，不然也不會在年前毫無征象的俄然發飆，親身脫手要了阿誰不利侍衛的小命。

楊致所謂的“霸術百變”，一是本性使然，二則是拜宿世那該死的職業所賜。不善應變的臥底普通不會活得太長，凡是也會死得很慘。加上腦筋裡不受這個備受尊崇的忠孝節義禮法束縛，是以較之凡人而言，他的視角與思惟更加開闊大膽，也更加實際。

阿福羅嗦了半天，最後的重點還是落在了一個“陪”字上。這小子持寵而嬌，是賊心不死啊！

楊致把話說到這個份上，秦空雲也不好再強留他，一臉悻悻的任他去了。

“都在少夫人房裡呢！少夫人和公主正陪朱女人說話。”

“阿福，你站住。……少夫人和公主在乾嗎？朱女人在哪兒？”

沈玉一見楊致，便撅嘴將臉扭到一邊：“我們女人說些私房話，關你甚麼事？”

這世上本來就冇有絕對的奧妙。楊致恍然一笑，也不與秦空雲做無謂的辯論，隻不覺得然的道：“那又如何？又有何妨？你們到我府中商討的奧妙之事莫非還嫌少麼？隻要心中稀有，該留意的多上點心就是了。我等四人結義天下皆知，常來常往又如何啦？”

抬眼望瞭望窗外的天氣，伸了個懶腰，竟然起家作勢欲走：“說得噁心一些，一旦南唐故地戰亂複興，就如同往一鍋香噴噴的肉羹裡頭拉上一泡屎，誰都不好過，大夥兒都冇戲，必定冇有贏家可言。你儘可放心好了，天子與飛揚都是明白人，誰都不會等閒亂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