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瀚做的第三件事，令楊致差點兒啞然發笑，足能夠與宿世虐待俘虜的政策相媲美。遣派專人賣力供應精美炊事，定時打掃縲絏保持潔淨整齊，乃至答應人犯每日能夠沐浴換衣……。除了冇有人身自在，跟療養院有甚麼兩樣？這麼做的目標，不過是為天子市恩。――天子是仁慈的，我徐某也是刻薄的。隻要絕對順服天子纔是順天知命，這麼簡樸的事理你們不會想不明白吧？

徐文瀚歎道：“悠長不見，衛大將軍又顯清減了。”

獄中人犯一應上書，天然要交與奉旨主審的徐相徐大人先行核閱，再由其代呈禦覽。徐大人也是以恍然重操舊業，化身為教書先生，少不得挑出幾個文筆不錯、腦筋矯捷的人犯“伶仃交心”循循善誘，對其宣稱字字血淚的請罪書詳加指導。不過六七日工夫，上書請罪在獄中彷彿已成風潮，大家搶先個個主動。徐大人搖身一變。由主審官變成了主考官。命題明白，文章由你們大家去做。能夠做保住小命的猴子，何必上趕著做駭猴的雞呢？世人唯恐慢得半步，就會被彆人搶去了為數未幾的赦免名額。因而乎統統請罪書文筆雖是出色紛呈各有千秋，但都是緊扣命題，內容大同小異。

衛肅說到此處，情感稍顯衝動，肥胖蠟黃的臉上出現一片潮紅：“我出身費事少年參軍，由小卒而至大將軍，跟隨皇上交戰已逾三十年，自問對大夏、對皇上之忠心天日可鑒！衛肅從未有過半點私心！皇上一味醉心撻伐，毫不體恤民力，乃至民生寬裕而不自知。須知大誌雖遠，民力卻有儘時！一旦激得民怨沸騰，則國本擺盪，大夏危矣！我也知太子並非雄略之主，但其宅心仁厚勤懇用力，創業難有大成，守成倒是不足，大可擔負治世仁君之任。但是正因如此，深為皇上不喜，儲君之位岌岌可危。衛肅為保大夏鼎祚綿長，責無旁貸！”

曾經身負大夏第一名將英名的衛肅，已然站在“亂臣賊子”的步隊裡成為了階下囚。但是衛肅固執對峙以為幫手太子篡逆是出於為國為民的大義，以是無怨無悔的抱定必死之誌，決意將實在乏善可陳的政變奇蹟停止到底。

徐文瀚這話貌似含混，實則說得非常明白：天子已為本案定性，廢太子是受趙天養“挾持”，主謀是那死鬼趙天養，你也就是個“一時胡塗”的從犯。隻要你向天子服軟認罪，天子冇想非要你的命不成，就看你上不上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