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寧王本人一定想到了這一層。早在十六年前就與儲君之位失之交臂，心中必定不能放心，一向憋著一口氣。十六年間更加咬牙昂揚，文韜武略俱有所成，領兵撻伐罕見敗績，甚得激進派文臣與軍方權勢推戴，在朝野高低的陣容人望已模糊壓了其兄趙恒一籌。現在趙恒被廢，儲君之位寧王天然誌在必得。”

徐文瀚淡淡笑道：“無家室拖累，反倒落得個輕鬆安閒。三弟縱不相邀，我也是要賴去討幾杯酒喝的。你新婚期近。本日又出了這等大事，二弟想必早已捷足先登。在你府上恭候多時了。”

楊致嘲笑道：“趙當如有那等憬悟胸懷，大哥怎會說他不是儲君的上才子選？實在說穿了很簡樸，他太想做太子，太想做天子了！的確有點等不及了！隻要趙恒但有一日命在，趙當就一日難以安枕。何況他還兩個弟弟康王趙敢和越王趙啟，同為大夏皇子，誰說他們將來必然不能做天子？固然寧王遠在襄陽，康王遠在幽州，但他們耳目之聰敏、動靜之通達，不見得就比秦氏要差了多少。如果說長安明天打了個噴嚏，他們在襄陽與幽州第二天就能嗅到動靜，應當也算不得過分誇大。行刺勝利與否並不首要，對趙當擺佈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此番行刺如若幸運到手，論才氣，論氣力，即位繼位的除了寧王還能是誰？如若行刺不成，十小我有九個會以為是廢太子趙恒一黨的病篤掙紮之舉。即便刺客留有一兩個活口，如果會供出寧王是幕後主謀，那寧王也就不是寧王了。酷刑拷問之下，天然會不遺餘力的把這盆汙水潑在趙恒頭上。待到當時，皇上對趙恒殺是不殺？皇上即使仍自留下趙恒一命，一旦騰脫手來，哪兒還會對他背後的金城關中老牌豪強權勢講甚麼客氣？寧王勝在有軍方力挺，貧乏強有力的財閥權勢支撐是其軟肋，誰敢包管金城關中的老牌豪強權勢不會前去投奔？就算不倒向於他，也必將會蒙受重創。不管是何成果，寧王恐怕都會偷偷笑歪了嘴巴。”

除了頗顯悲壯以外。此次刺殺行動的質量委實乏善可陳。不到半盞茶的工夫，十餘個黑衣蒙麪人已悉數倒下，連衝在最前的三個離天子鑾輿起碼另有二十丈之遙。

常言道內行看熱烈，裡手看門道。楊致與秦用都是可謂殺人專家的裡手，黑衣蒙麪人與諸護駕侍衛甫一接戰，二人便看出這夥刺客並非武技通神的頂尖妙手。獨一令二人看得上眼的，隻是這夥人悍不畏死的猖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