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戲法似的從身上摸出厚厚一疊銀票,順手揀成了兩份:“你們是曉得我的端方的,有功則必賞。劉兄護駕繁忙,賞銀二萬兩。常兄為我保護家人辛苦,賞銀一萬兩。你們不必推拒,二位仁兄至今都是孑然一身,總不能一世孤傲終老吧?今後立室立業,要費錢的處所還多得是哩!”
隻見楊致又對二人抱拳一揖,正色道:“太子垮台以後,奪儲之爭必將愈演愈烈。我雖決計偶然摻雜,就怕樹欲靜而風不止,有人不擇手腕企圖混水摸魚。不瞞二位,連同皇上在內,我自傲這世上何如得了我楊致的人還未幾。彆人不敢動我,一定就不敢動我的家人。我現下最擔憂的就是老爺子與兩位夫人的安然,先前是由常兄一人勞累,這段光陰有勞劉兄共擔,那我便大可放心,再無後顧之憂。”
天子此時頒下的這道聖旨,雖無歹意,但也不乏不懷美意的成分在內。太子趙恒理政多年,“勤懇溫厚”幾近是統統人對他的分歧評價,非常皋牢了很多民氣,獲得一批朝臣斷念推戴。不管天子如何措置,定會有人或明或暗為其叫屈。太子事敗,扳連皇後與衛妃接踵他殺,現在骸骨未寒,連喪儀規製都要眼巴巴的盼著天子大發慈悲法外開恩。楊致這頭卻“恬不知恥”、冇心冇肺的籌措著籌辦“感冒敗德”的喪事,反差未免過分激烈,怎能不招人恨?――或許天子就是想讓他招人恨。楊致不是冇想到這一節,但真冇過分在乎。他是虱子多了不怕癢,本來就冇希冀太子一黨的人有多麼喜好他。
“侯爺言重了。”劉二滿臉鎮靜的將自山東蓬萊彆後的諸般經曆一一細敘,直說了小半個時候。
楊致對老爺子及幾位嬌妻一向心胸慚愧,頓時更加歉然,柔聲道:“你不要胡思亂想。我現在所做的統統。都不會白做。總有一天,我們會比在信陽的時候還要安閒歡愉!我包管!”
這頓飯直吃到戌時末刻夜色深沉了,王雨農、陳文遠、徐文瀚慎重其事。楊致卻非常有點心不在焉。三人將婚事儀程議了個大抵,楊家父子倆恐怕連聽都冇太聽清爽,就連連點頭說好。徐文瀚與楊致有八拜之交,經心籌措原是理所該當。王雨農與陳文遠則唯有無法苦笑,隻當是上輩子欠了他楊家的情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