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飛虎侯楊致雖軍功彪炳,已受聖恩冊封賜邸,但據老臣所知,皇上並未授其官職。敢問皇上,楊致有何資格上朝論政?何況此人服飾不整,違製負弓佩刀上殿,與江湖匪類何異?若不定罪重處,文武百官怎生心折?如何心安?大夏朝堂規製安在?威儀安在?”
天子對這一節看得很清楚,耐著性子皺眉道:“祖德,你年齡已高,經心管好翰林院就行了。你有何話說,無妨他日再奏。”
田祖德還冇天真到阿誰境地,覺得天子真會就太子的去處給出一個對勁的解釋,真會將楊致定罪重處。老夫子的真意是為號令支撐擁戴太子的一眾朝臣,為下一步保住太子營建陣容!話音一落,很多人相互以目表示蠢蠢欲動,大有籌辦附議援助的苗頭。
世人一看,是翰林院掌院大學士田祖德,一名埋頭做了一輩子學問的清矍老夫子,在清流文人士子中極具德望,天子曾命其擔負傳授詩文的太子少師。在這紛爭亂世當中,天子稱得上是一個腦筋極其復甦的帝王,具有拉攏統統民氣、連合統統力量的認識,並未將一乾清流文人棄若敝履。不是倍加禮遇的召至翰林院養起來,就是放在禦史言官的位置被騙作一麵鏡子。
天子迫於大局,不能對太子一黨大肆停止血腥洗濯,正憋了一肚子邪火無處宣泄。像裴顯中這類上不了檯麵的小嘍囉,選在這個時候來亂來和,豈不是上趕著找死嗎?眾情麵知裴顯中很不幸的恰好撞在了天子的槍口上。都是哭笑不得。
天子通盤采取了徐文瀚的諫議,諸項停歇局勢的行動與早朝同時停止。有條不紊的接管陳文遠、王雨農帶領文武百官朝賀。詔諭天下南唐業已歸入大夏版圖,無片言隻字提及太子。天子仍然還是禦駕親征之前的阿誰天子。太子及其一係重臣卻已蹤跡全無。百官儘皆誠惶誠恐,唯恐禍事無端來臨到本身頭上。哪兒另有甚麼心機奏事諫議?散朝以後能不能安然回府,今晚是在自家府邸還是刑部大獄歇宿,誰敢打阿誰包票?
但若就此將老夫子當作一介愚忠死保太子的冬烘,那就大錯特錯了。“兩事不明”的來由都冠冕堂皇振振有詞,又謹慎的避開了觸發天子逆鱗的敏感字眼,天子就是想發飆清算他都找不到一個理直氣壯的藉口。不但天子不好答覆又不能不答,並且還拿了他冇轍!
天子本日早朝的本意,既為明示重掌權力,也是為停歇局勢安撫民氣。田祖德率先出頭,如果太子一黨群臣都緊隨厥後,豈不會亂成一鍋粥?難不整天子還能真的狠下心來大開殺戒?是以用近乎蠻乾的體例鎮住田祖德之流,連個話縫都不留就徑直宣佈散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