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例亮出金牌,正色道:“將軍不熟諳楊某不要緊,可識得這如朕親臨的禦賜金牌麼?你擢升驍騎將軍之時曾經覲見麵聖,現在皇上近在天涯,可還識得皇上天顏麼?周大將軍直屬驍騎營麾下都尉嚴方,昨日與你一同領兵受命,你可還認得麼?哦,對了,嚴方部下人馬已被皇上收作親衛,嚴方也已經不是都尉,而是皇上親口加封的前鋒將軍了。”
這還用你說?如果太子主動投降自縛認罪,天子兵不血刃重回皇宮,或許另有那麼一點擔負殺子惡名的顧忌,太子或許另有一線朝氣。如果太子如飛蛾撲火般頑抗到底,莫非天子還會假惺惺的跟他講甚麼客氣?秦用、嚴方、王文廣等人不約而同的暗罵楊致狡猾,又不得不平氣他不假思考張口就答的急智。
此人年紀不大,幾句話看似說得極其客氣恭敬,要表白的意義倒是一樣不落:第一,我不管你是誰,我隻服從於周大將軍。第二,我冇見過你,不熟諳你,口稱“中間”而不稱之為“侯爺”。是因為我還冇有證明你的身份。第三,我是受命宿衛大內,你是來乾甚麼的?
王文廣麵不改色叩首回話道:“此乃微臣分內應儘之責,微臣不敢居功。”
連王文廣都曉得不去觸天子這個黴頭,更何況是楊致?點頭歎道:“皇上,恕臣直言,這既是國事,也是皇上的家事。皇上如何進宮,眼下隻要太子才氣給出一個精確的答案。”
“微臣鄙人,承蒙皇上恕罪謬讚,雖肝腦塗地不能報也!”王文廣既然頗具演出天賦,當然不會蠢到乍一見麵就將威權極盛的楊致獲咎了,不慌不忙的起家麵向楊致躬身道歉:“末將職責所繫,方纔對飛虎侯不敬也是情非得已,萬望侯爺包涵。”
王文廣近前勒馬問道:“果然是大名鼎鼎的飛虎侯駕到麼?末將王文廣,奉周大將軍之命領兵宿衛大內,軍命在身不便上馬相迎,萬乞恕罪。末將久仰飛虎侯英名,卻福緣陋劣。未能識得尊顏,一向引為憾事。敢問中間,趁夜到此有何貴乾?”
直至現在,天子與太子父子之間的此次較量已成完整一邊倒之勢,再見商勝負已純屬多餘。天子作為亂世陰騭梟雄之主,按理說這個時侯無需任何人幫手拿主張。隻見天子幽幽望向宮中,陰沉森的問道:“致兒,事不宜遲,你說朕到底是走進宮去呢?還是殺進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