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麼說,可他並未上馬,言語中殊少恭敬之意。凡是有點本領的人,心底總有三分傲氣。楊致年在弱冠便已名滿天下,葉闖也算是年青有為,且對關於楊致的傳說僅是聽聞,本能的有些不平氣也在道理當中。總不能要求人家像宿世猖獗追星的小孩子一樣,初度見麵就拿你當親爹似的對待。
楊致本不嗜酒,此時心中存有殺機,不消喝酒可謂正中下懷。渾然不覺得意,大風雅方舉起茶杯笑道:“軍令如山,統兵為將者當君子先正己,豈可隨便冒犯?昔日東吳名將程普曾雲:與周公瑾交,若飲醇醪,不覺自醉。你我雖是初度訂交,鄙人亦深有同感。常言道情義濃時茶作酒,本日我便以茶代酒,向葉將軍與潼關諸將士聊表敬意!”
楊致始終緊繃著弦。葉闖明顯也不比他輕鬆多少。二人就如宿世兩個投注的彩民,都在盼望能夠早一點兒開獎。內心好落個實底。世事如棋局局新,跟著局勢漸次推動竄改。葉闖隱然取楊致而代之,成了決定局勢走向的相稱首要的人物。毫不誇大的說,葉闖站在誰那一邊,誰就起碼握有七成勝算!
楊致將葉闖與周瑜相提並論,那是奉上了一頂天大的高帽,給足了葉闖麵子。葉闖趕緊起家捧杯謙道:“承蒙飛虎侯謬讚,末將愧不敢當!”
在實際上,禦賜金牌是隨時隨地便可要人老命的殺人執照。在這個天下不管與誰麵劈麵的單挑,楊致自傲還不消驚駭任何人。葉闖如果見機合作,天然皆大歡樂。除非是連個照麵都不打就滅了楊致,如若不然,就乾脆祭出金牌殺了他!
這才重又上馬閃身讓到一旁道:“飛虎侯,請!”
楊致大快朵頤的同時,滿不在乎的掛著慣有的慵懶笑意。而葉闖眼中的凜然之色也自涓滴不減,不經意的問道:“飛虎侯,末將聽聞聖駕於班師途中數度遇襲,不知飛虎侯是待後續兵馬趕來彙合以後馬上出關迎駕?還是籌算在潼關休整幾日再說?”
楊致笑嘻嘻的拉了葉闖在上首一席坐了:“本日隨我進關的隻是來打前站的四千輕騎,其他一萬六千人馬最快也要明日午後纔到。葉將軍如此美意接待,實在忒過客氣了!”
葉闖雙手接過當真一一驗看過後,滿臉寂然的將三樣信物謹慎歸還給楊致。上馬望長安方向跪倒拜了三拜,麵無神采的朗聲道:“末將謹遵越王殿命令諭與大將軍令。”
葉闖公然親率帳下統統將佐在關前迎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