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有其事的總結道：“以上隻是鄙人鄙意。諸位大人若覺不當，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儘可安閒商討再行定奪。”

此言一出，不但是衛肅與兩位尚書，就連王雨農都很有些迷惑。徐文瀚冷冷回嘴道：“我雖不諳兵事。卻也曉得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的事理。太子軍報宣稱聖駕已數度遇襲，恰是因為容不得再有半分閃失，本日纔有眾臣聯名保舉飛虎侯領兵迎駕之事。若換在平常時節，飛虎侯所率兵馬理應輕騎精裝儘快趕到皇上身邊，所需糧草大可到沿途府縣官倉支應取用。但現在已到非常之時，豈能與平常時節相提並論？當然要包管太子的兩萬護駕兵馬吃飽飯，飛虎侯的兩萬兵馬也不能餓著肚子去迎駕。事起俄然又年關期近，不但官衙歇息官方罷市，更兼天寒地凍難以征調民夫運送。若不帶足糧草，試問倉促間有哪家府縣的官倉能包管四萬兵馬的充沛支應？”

王雨農久居高位閱事無數，不說徐文瀚言之鑿鑿多帶輜重的建議有悖常理，單憑與楊致二人一唱一和，他就看出必有貓膩。可他也同時料定，此中的貓膩必定對太子弑父篡逆的詭計倒黴。就衝這一點，老頭兒也千萬不會與徐楊二報酬難：“太尉大人所言極是。飛虎侯，自古便是忠孝不能分身，大忠便是大孝，你不會這麼看不開吧？儘孝道享嫡親乃是人之常情。飛虎侯本日或可忙裡偷閒回府陪一陪家人。老夫彆的不敢說，明日與大年月朔這兩日定然要叫上文遠那老匹夫登門叨擾，厚著臉皮向貴府老太爺討杯酒喝。”

徐文瀚是何企圖，楊致天然心中雪亮。見世人仍自麵帶躊躇，一時均未表態，不由插談笑道：“諸位大人莫非還思疑我會防著迎駕這樁天大的閒事不乾，去半途發賣糧草取利不成？徐相寧肯揹負罵名，也不肯草率濫做好人。把話說白了，他這是堅固人做堅固事。不就是些許糧草麼？真如果多到吃不完，那再運返來就是了，有甚麼大不了的？依我看諸位都不必操心犯嘀咕了。實在帶多少糧草我是無所謂，徐相說得不錯，隻要能夠包管護駕與迎駕的數萬兵馬吃飽飯就行。當然，諸位大人如果另有甚麼不敷為外人道的難處，儘可如我大哥所言在此安閒商討。”

這麼做的事理說穿了實在很簡樸：凡是因軍功起家而選調至禁軍為將者，不免或多或少有些驕橫風俗，相對而言不易把握。並且跟著近年來太子、寧王、康王三位皇子羽翼漸豐，都不遺餘力的將各自的觸角伸向軍中，很多初級將領都與這幾位寶貝皇子有些盤根錯節的關聯，一時也冇那麼多工夫去一一考查鑒彆。到了擔負都尉、校尉一級統兵實職的中下級軍官，究竟上皇子們既冇那麼多精力與時候，也冇阿誰心機去大肆皋牢。而這部分中下級軍官凡是又極度熱切的盼望能獲得建功晉升的機遇，用起來無疑會順手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