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瀚噓聲歎道:“現在都還是出自你我揣測,衛肅會作何反應尚未可知,二位賢弟切莫歡暢太早。即便統統如我等所料,衛肅最早也要明日一早纔會將聖駕遇襲一事知會我與王相。為謹慎起見,我們得做兩手籌辦。我必須仿效太子的筆跡連夜炮製一份聖駕遇襲的軍報,太子的印璽則須有勞二弟部下的高超匠人了,不然便冇法以假亂真。若明日過了辰時衛肅仍無動靜,就算會提早曝露動機,我們也不得不主動反擊了。彆的,徹夜三弟需寫一份彈劾內廷禁衛將軍趙天養的奏章。你雖有禦賜金牌在手,卻無上朝議政理事之權。若比及明日巳時還冇有動靜,就徑直闖宮敲響登聞鼓!先強行扳倒趙天養再說!”
另有一個題目也令楊致各式糾結:趙啟在這場危局中每一步的應對都非常謹慎,一向口風極嚴。為甚麼會俄然冇頭冇腦的冒出那麼幾句話來?莫非僅僅是刺激到了他的自負底線嗎?
所謂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楊致本想藉機一探趙啟的實在秘聞,冇想到卻被他那幾句廢話攪得有些蒼茫起來。攪得有些心神不寧了。此時諸方權勢都已相機而動,多想其他亦自無用。在侯府門外的北風中默立半晌。曬然一笑回身進府,大步流星迴了書房。
“戲已收場,我們天然要賣力往下唱。”徐文瀚點頭道:“從徹夜起,內廷禁衛府與長安四門值守禁軍恐怕就是如臨大敵枕戈待旦了。三弟先前遣常兄連夜奔勞,必然也是為宮禁與城防二事。”
秦空雲稍一躊躇,皺眉道:“不瞞兩位,我秦氏於此二事亦有安插。但是一來總歸力量有限,較以內廷侍衛與禁軍隻能做捐軀決死之想,二來不到最後緊急關頭。恐不宜動用。”
楊致第一次見到趙啟較著與其春秋不符合的嚴厲與冷峻,不由為之一怔,眼看趙啟就此揚長而去。
“那是天然。”楊致笑道:“我不但要帶足自個兒這一份,連同太子護駕兵馬那一份也得一塊兒帶個足實。我也撂句話在這裡,如果真是由我領兵,起碼半個月內不會有一根糧食毛運進長安來!”
甚麼心比天高、高處不堪寒、站得高纔看得遠,楊致對趙啟這些字眼並不陌生。說來輕易做來難,這些都是亂世帝王梟雄必須具有的根基心態。但是心比天高的下一句凡是是命比紙薄,站得高當然看得遠,可也摔得重。兩種結局天上地下截然相反,最關頭的決定身分隻要兩個字: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