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略有不及，卻也相差不遠。”

提及來秦驕陽比楊致還要年長幾歲，他奉父命長駐蓬萊已稀有年之久，能在錯綜龐大的情勢中為秦氏穩住“分一杯羹”的局麵，足見其也是個不容小覷的人才。他平時話語未幾不甚健談，但見事非常了了。要麼不說，一說就能說得相稱到位，極少有花梢無用的廢話，這一點倒是與其父秦公的氣勢非常類似。

“哦？楊兄何出此言？”

楊致冷冷道：“秦兄，你想想看，非常皆是、百無一是、自無一是這三句話所指何字？白！弱冠是指二十，捉貓是為捕鼠，暗指子時，細說於佛前便須雙手合什。以是我前後聯絡起來一想，毅先生那句話的意義應當是：有人出價十萬兩銀子殺白行朗，十月二旬日深夜子時脫手！”

秦驕陽大驚道：“楊兄是說，……有人雇請七喜要殺白行朗？”

毅先生點頭道：“自無一是。”

“有啊！我正籌辦與楊兄從城西繞過，便是想領你去見地一下那白府大院。此人名喚白行朗，乃是蓬萊本地武學世家，兼營藥行。十餘年後果自北燕大肆販運高麗蔘而暴富，現下是蓬萊數一數二的藥商大戶。此人膝下無子，隻要一個獨生女兒，芳名白燃冰。這兩年來白行朗已逐步將藥行交與女兒打理，白蜜斯雖是一介女流。但行商理事之能彷彿還遠在其父之上。”

秦驕陽點頭笑道：“勞毅先生掛記了。先生本日的茶錢。便由我請了吧。”

這是他與沈玉出遊時路遇賣梨孩童的訂價原則，秦驕陽聽了天然有些懵懂。猜想是到時候統統隻能由他做主的意義，當下也未幾問。

第二天一早，秦驕陽便陪著楊致在縣城轉悠，一一為其講解在蓬萊排得上號的商家大豪的氣力與背景。行至巳時末刻時分，二人尋了間茶館歇腳小憩。

他這個殊少新意的說法，委實激不起秦驕陽太大的熱忱：誰都曉得互市外洋贏利包含暴利，以是秀士人插手此中。這蓬萊雖小，倒是魚龍稠濁。凡是勇於打出燈號在此安營紮寨的，冇有一個是省油的燈。莫非誰還跟白花花的銀子有仇麼？即便真有那麼一筆“最贏利的買賣”，大抵也等不到你來做。

楊致禁不住心下暗讚：秦驕陽冇有半點見財起意的鎮靜，既不科學順從，也不急於詰問此中事理。一番話句句踏實，說得非常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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