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笑道：“如此說來，我必須儘快掙足那三百萬兩了！”

“代理大夏專營互市外洋一事，不但要對這一行非常精熟，還需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與財力，遠非你設想中的那麼簡樸。不是我自誇，放眼大夏，起碼在三五年內也隻要秦氏纔有這個氣力。於你而言，隻不過是個順水情麵。秦氏糧秣商行遍及天下，販營糧秣之量占到了大夏與南唐兩地的三成，旗下傭工多達數千之眾。作價四百萬兩是貴是賤，你把穩中自知。賢侄覺得如何？”

楊致乾脆直說道：“此節我焉能不知？一家氣力不濟，就不能多找幾家攤分份額？我年年事歲坐收漁利，錢很多掙還更加費心。秦氏一應糧秣商行我便買下，現下也底子有力領受運營，少不得還是交與秦氏托管，這與白送四百萬兩給你有何兩樣？何況天子奪目如此，一定就會任由你我達成這筆買賣。”

秦公見事洞察入微是不錯，楊致卻有些不覺得然。如果僅憑悟性與天稟便可做天子，那金殿之上就是支了一地的馬紮，恐怕也不敷讓人坐的。

天氣已然不早，回到房中已是倦意濃濃。沈玉公然還在等他，隻是獨自伏在桌上睡著了。輕手重腳的抱了她放在床上，正欲脫衣睡下，隻聽得沈玉迷含混糊的問道：“……相公，怎地這個時候才返來？是不是出了甚麼大事了？”

秦公老奸大奸，其目光之長遠、算計之精準少有忽略，恰好另有一股子如毒蛇一樣甘於在暗處冬眠冬眠的狠勁。楊致固然對將來如何定位早有策畫，但自問目前也冇有成為秦氏第二個合股人的氣力。就算秦公是出於對天子將互市外洋之權收為己有的擔憂，也冇有需求這麼早就上趕著來找他自亮底牌。

沈玉像八爪魚似的纏了上來：“人家都找到這裡來了，還說冇事？我已經玩得很高興了，明日我們便回長安吧！”(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岸，章節更多，支撐作者，支撐正版瀏覽！)

自舉家搬家長安以後，秦氏對楊府諸事照顧非常全麵，何況礙於義兄秦空雲的臉麵，委實不便公開回絕讓老夫子下不來台。隻得來了一招太極推手：“秦公，我現在還隻是個任事不管的閒人，徹夜言及之事均屬猜想，後事如何殊難預感。即便將來你我所言成真，也是茲事體大，請容我考慮精密再行答覆。”

“其三，天子雖無法我何，卻已洞察秦氏一家獨大之弊。站在高處讓諸般權勢相互管束。修建對本身最為無益的均衡，天子可謂此道大師。他本日能扶起一個秦氏，那明日也能扶起彆的的張氏、李氏，逐步將秦氏之力分而化之。你如故意做個像我一樣的有錢人，天子隻會順勢默許。我與天子目標分歧，卻設法分歧：猶若大禹治水，與其阻之，不如順勢導之。如何？我說得還算清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