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哭了半晌，收了眼淚緩緩點頭道：“父王所做的統統，都是苦心孤詣為了大燕鼎祚綿長，望你切莫怪他。自古孝義兩難全，我此生除你以外毫不會心繫旁人，但我不能跟你去長安。”

“但是突厥可汗與左賢王同時遇刺，對你父親而言，情勢便產生了根賦性的逆轉。突厥墮入內鬨，加上燕皇再向大夏乞和，你父親如果再不肯交出兵權，那就等因而明白奉告人家想要謀反了。以是迫於無法隻好主動要求將兵權慢慢移交太子，這既是想先穩住燕皇，也是對燕皇抱有最後一絲幸運的摸索。不想燕皇正中下懷，竟然順勢承諾。他便隻好從淨州抽調親信回京，乘機策動兵變強行下台了。至於他為甚麼要殺我，就不消我多說了吧？”

二人出城走出二十餘裡後，小巧俄然說道：“公子，……你停下!我要上馬。”

欣然長歎道：“王兒，為父也曉得放虎歸山後患無窮，但小巧畢竟是我的親生女兒。她有調兵玉佩在手，此時即便命令反對，恐怕也來不及了。”

“就算勝利挑起大夏與突厥儘力死戰，突厥人不管勝負，都落不下太大的好。依他們一貫的強盜風格，必將會將部分喪失轉嫁於大燕，不過還是派兵劫奪和索要貢賦這兩樣。而大夏在與大燕的戰役中比年得利，調誰的兵也不會從康王那邊調一兵一卒。如此一來，大燕蒙受兩麵重壓的處境最多隻是暫緩。兵者國之重器，在如許的情勢下，燕皇如何會等閒裁撤你父親的兵權？”

“那我就更不能在這個時候分開了。”小巧取下頸中的玉佩，給楊致掛上，決然道：“即便如此，我也必須設法保住伯父和太子的性命，然後再去長安找你。……我會想你的！”

“都說天家無親情，剛纔你那寶貝弟弟命令對我動手的時候，可對你顧及到了一絲半點的姐弟交誼？”

“不是。”小巧心頭一熱，極力忍住不讓眼中的淚水掉下，低頭取出四五顆金錠塞到他手上：“倉促間我隻拿了這麼些，你這一起的川資應當也差未幾了。……我隻能送你到這裡了，你多保重吧！”

小巧兩端難堪受儘委曲，終究忍不住緊緊抱住楊致大哭起來：“我還覺得你會不要我！”

“我偶然中傳聞，突厥人前次來索要貢賦還是在三個月之前，那就申明這兩小我不是滯留在燕京的突厥使節。就算是，又為甚麼用心要坦白身份？因為你受傷的原因，我們從賽音山達王庭返來的一起上，起碼比平常遲誤了十天路程。突厥可汗與左賢王接踵遇刺，卻有身份隱蔽的突厥人在我們之前呈現在王府，這隻能申明：突厥人爭奪汗位的大戲已然開演！那兩小我要麼是代表右賢王，要麼是代表圖邪王，來燕京的目標是為了爭奪大燕支撐！如果你父親不是心機叵測，直接帶他們去見燕皇就是了，何必留他們在王府密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