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沈重神采大變,勃然怒道:“楊兄既能在醉香坊諸多才子中力拔頭籌,想必曾飽讀詩書,莫非不知要犯七出之條方可休妻麼?我沈家即使不濟也是廬州望族,楊兄無端悔婚,將我沈家置於何地?又叫玉兒今後還如何見人?玉兒惡劣,家父與我自會嚴加教誨,休妻之事切莫再提!”
沈府可謂廬州東城數一數二的豪宅,將來老丈人沈子通原是大夏禮部尚書,農曆武成十二年合法盛年時告病致仕,夏帝恩準賜金回籍。楊炎就是在當年沈府興建時與沈子通結識,不曉得為甚麼,兩個本來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的人,竟然莫名其妙的結成了後代親家。
秦空雲采辦的貨色公然龐雜,絲綢、糧食和茶葉等無所不包。沈氏兄妹隻要兩口箱子,傳聞是裝的綢緞和幾件寶貴瓷器。楊致略作體味後隻微微皺眉,並未幾說甚麼。而秦空雲曉得楊致兩萬兩銀子全都是買的粗布和糧食後,也是悄悄心驚。
四人一起高談闊論且說且行,旅途倒也並不孤單難捱。楊致老是一臉招牌式的慵懶笑意,對沈玉的言語挑釁乾脆全麵放棄抵當,大部分時候都是乖覺的做個五好聽眾。秦氏號稱大夏首富,各處都設有分號,一起上不時有新麵孔插手商隊。金陵至廬州僅三百餘裡,對行進遲緩的商隊而言也不過五天路程,到時候也該與沈氏兄妹分離了。
沈重和秦空雲聽得滿頭霧水,楊致卻已策馬向前奔馳。前麵遠遠傳來了沈玉的怒罵,像隻暴怒的小母獅一樣張牙舞爪的往這邊趕來:“姓楊的,有種你彆跑!你這廝欺人太過,看我……我不宰了你!”
過了廬州到信陽也隻要三百餘裡,最多六七天便可到了。商隊因範圍龐大人數浩繁,凡是是在田野宿營。這天早上天賦方纔放亮,楊致就聽到營帳外一陣動亂。
楊致直言道:“這些馬都是昨夜被人毒死的!”
沈重問道:“不知楊兄對玉兒印象如何?”
“……你說呢?”
沈玉低下頭去,聲音細不成聞的道:“哥哥本日經驗了我好久,我……我今後不會那樣對你了。”白了他一眼嗔道:“還傻站這兒乾嗎?出去呀!”
“還好。”楊致硬生生的把“蠻橫彪悍”四個字嚥了歸去,訕嘲笑道:“實在前次在信陽我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我能夠必定令妹對我也冇甚麼好感。既然相互都冇興趣,又何必勉強?如果沈兄冇有定見的話,我現在便能夠寫下休書消弭婚約,大師今後還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