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尖掃見那厚厚幾層似是連內衣都有的，他又趕緊出聲喝住來人。順手一翻，確認了心內所想，對外客氣道：“不知這是誰的衣裳，隔日我好叫人歸還返來，再跟仆人伸謝。”

謝又晴開口說話，謝從安忙低頭迴應。

想起謝從安當日是如何被押入刑部大牢，他後知後覺這位綠珠夫人是否在此中也有牽涉。

想來他對晴兒的死，大抵也是悔的。

謝從安長長的舒了口氣。

再次被迫麵對如許存亡分袂，如此慘烈，讓她到現在都冇有反應過來。

“……主子也放過珩哥哥吧，他不是真的想關鍵主子的。”

龐大的雷聲刹時在這個不知那邊的院子裡炸開。那雙圓滾滾的小鹿眼睛，也在那以後垂垂落空了神采。最後的兩行淚水，順著她閉合的眼角緩緩滑落，搭在謝從安手上的手指也跟著掉了下去。

謝又晴又笑起來，一滴眼淚跟著滑落，“珩哥哥和雀兒姐姐都是好人。晴兒一向想跟主子說，主子也是好人。”

“主子方纔說，一起算了，七次七鞭。”

看門人點頭，一副難堪的模樣：“我們這宅子管的甚嚴，仆人家的事情自來都有裡頭的專人叮嚀傳話，未有信來便是不準亂問的。仆人的歸期小人是當真不知，公子還是請回吧。”說著又朝裡招了招手。

謝從安用力忍著，咬著牙用力兒點頭。俄然，冰冷的手指覆上了她捂在傷口的手，謝又晴的另一隻手在空中有力的揮了揮，“主子是承諾了嗎？點頭了嗎？我的眼睛，看不見了。”

謝從安將謝又晴平放在地下，手上卻不敢鬆開分毫。那樣小小的人，鮮血卻一向流不儘似的，傷在脖頸處，恐怕是難救了。

謝從安看著那東西，緩了緩才道：“晴兒賣主，該打，囚主，該殺，可我此人向來不愛講事理，本日這事既是從謝璧環起的，便也一併算了。”

她人兩個鞭子，走去床前，拎起被子將本身裹了起來，抬眼瞧見牆角的謝珩，又問道：“你想如何跟他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