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鄭和宜又不說話,她悄悄靠近道:“宜哥哥但是氣我未去與你送果子冰?”話到此處又記起另一事來,“宜哥哥先彆氣了,我有閒事要問你的。昨日韓玉可曾去尋過林場祭台?他不見了你可曉得?”
“既是被帶回宮的,也就並非王謝的出身。”謝從安掰動手指,小聲細數著:“如你所說,現在的四大世家,除下王鄭兩家不提,謝氏當年送入厚王府的謝毓兒與她產下的小郡主都在庚子之亂時遭受不測。至於你們顏家送入宮的兩個……顏美人早因秋貴妃之事被連累,打入冷宮;李秀士體弱多病,長年躲在偏僻的宮殿頂用藥保命。後宮數得上身份的幾個,菁妃娘娘連同死掉的秋貴妃,一個個都毫無家勢。獨一有出身的胡皇後卻膝下無子,認養了太子殿下也未添幾分對勁。常州林氏仰仗著淑妃為皇上誕下九十這對龍鳳胎才成為新晉的貴族之流,但也不過偶爾得與皇後和菁妃兩人同席罷了。五皇子早夭,三皇子被封良王後便再無皇子受封。這此中的樁樁件件,無不明示著天子洗濯世家的決計……想必你們家中對此事也不是無知無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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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我還冇問完呢。”謝從安刹時急了。
鄭和宜抬手將懷裡的人穩住,悄悄的看著她,不言不語,那模樣倒把謝從安看得有些心虛。
“手足之情有何仇可報!”顏子騫的嚴厲已有了些怒意。
顏子騫被她嚇得刹時起家望向賬外,此人卻還無知無覺的肆無顧忌,口無遮攔。“我如果他,纔不會不爭。就用這清閒王的身份做藉口,服低做小,教唆太子與晉王鬥到兩敗俱傷,再跳出來得這漁翁之利。”
“我不消人服侍。”
顏子騫見她這副模樣,隻怕是真有要事,隻能誠懇坐下聽著。
謝從安順勢一望,差點被外頭的陽光刺瞎了眼,隻好拽著兩人拖回帳內。緩了半晌,待看清楚背麵跟來的是誰,這才記起早已被忘到爪哇國的事來。
她忙撒開了拉著顏子騫的手,將一雙眼笑作了新月,“總算見到人了。宜哥哥本日返來的早些。”說著探頭去瞧他身後,“但是來尋我的?昨日開營辛苦,今晨又有祭奠,這會兒是能歇息幾個時候嗎?”
“那就是與我有關了?”謝從安總算反應過來。
“這恰是我要問的。你安知他孃親不是被害死的!不然他乾嗎要跟菁妃同暗害死秋貴妃?此中必有故事!最是無情帝王家,誰還真能覺得那深宮當中過得是讓人戀慕的神仙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