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含混，怪不得未曾記錄下來。傳說天子對秋貴妃是可貴的聖寵，可見是真。

韓玉原想跟上，鳳清卻拉住他衝堂上瞥了一眼。

寧王幾不成見的一笑，傅守誠已望著堂下替他回道：“玉川鄭氏，瑾瑜公子，鄭如之。”

封槊一掌拍下，“大膽刁民。本案觸及天傢俬密，允你在此旁聽已屬恩情，何故竟敢大聲鼓譟。”

封槊又道：“與我打他二十大板，讓他曉得這大乾素有法製，明鏡堂下不成言行輕妄。”

他儘管順著意義道：“誠如寧王所說，四殿下也是一時胡塗才被人操縱。此言既出，想來是宮中早已派烏衣衛調查去了。清者自清，皇天有眼，總有些蛛絲馬跡能夠輔證無辜。封大人稍安勿躁，我們不如靜候佳音，眼下先動手梳理乾證，或能巧證晉王明淨，亦為大善。”

“既說晉王謀逆一事從開端就是錯了，倒不如再往回查上一查。一說是菁妃娘娘暗害貴妃，一說是流言流言惹得晉王行錯。我等不如就直接尋證，看這檔舊事是否失實，天然也就能證明晉王明淨。”

寧王嚴厲起來，“你可有實證？”

寧王聞言道：“本王早已從宮中調取了當年舊卷，可供諸位大人查閱。”

她跪下說瞭然身份後道：“那夜原該當值的婢女求了奴臨時頂替，奴為娘娘安排了沐浴以後，發覺漏下了潤髮的香露，便又折歸去取，乃至對於當夜此中產生之事亦是半知半曉。”

晁頌嵐順勢朝堂下道：“你這婢子，可將當夜在帳後聽了些甚麼好生說來，若膽敢添油加醋妄作擅改，便要細心你的項上人頭。”

“鳳統領怎會到這裡來？”韓玉訝然發問。

的確是這個事理。

“前說是當值的人央了你來頂替的，又說是私心不捨，暗中留下，媒介不搭後語。巫峽行宮雖未有皇城這般的層層謹防，也不是你一個小小婢女能說逃就逃的，此談吐實在的無稽好笑。”寧王嗤笑。

“恰是。”

“看來，連這位左都禦史也怕了寧王的那張嘴啊。”

長露倒還淡定，“奴因那些年身材孱羸，又剛好夠了年紀，早已獲了貴妃恩情，本可出宮尋親身行婚嫁，卻因捨不得主子才留了下來，又跟去了行宮。因曉得這是違背了宮中規製，以是都是暗裡裡頭作的安排，並無外人曉得。奴當夜取了東西返來，發覺生了不當，便躲在帳外偷聽了幾句，曉得是禍起蕭牆，便連夜籌辦，等著翌日天光就逃了出來，又一起躲著回到了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