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藉著靠近謝家，實則是要拉攏鄭和宜，儲備可用之才。本日他與右相又贏下一局，已入烈火烹油，鮮花招錦之勢。情勢至此，右相的貪婪隻會更盛，暮年裡，二哥頗曉得韜光養晦，但是，此時卻非彼時，父皇這一病便是契機。對於帝座上的人來講，臥榻之側豈容彆人熟睡？下一步，恐怕就是要攙扶鄭和宜與右相相爭了。”

切磋民氣，拿捏分寸，最短長的，還是麵前的這位。

鳳清刹時懂了。

良王側目回望，唇角的笑意極淡，眸中更無半分。

這如同謝家家長的口氣，不由又惹得良王發笑。

鳳清被問的一怔，直感覺這話中有話，卻又不甚明白，儘管點頭道：“實在此事早已查問清楚，不過是有些乾係不得直言。那些高門望族裡的家事，哪有如此簡樸。”說著又將前情略提了幾句。

“如此一來，太子就曉得了晉王如何能幾次將動靜連夜送入後宮。其間觸及了宮圍安穩，本便可大可小；忠義侯府中又報出晉王妃與楊將軍從密過火，借謝楊氏之手乾與謝家家事，企圖貪占謝氏族產的動靜。圍獵謀反的疑雲多日不定，帝王現在聽聞這些，必定是要大怒。現在龍體抱恙，太子監國，殿下當真是下了一步星火燎原的好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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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的是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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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長安城的地界，兩大師子的性命，竟然賤如草芥。”良王對動手指，有些入迷，“舉手之間，灰飛泯冇。你說，這是不是就是我們每日拜的神明？”

鳳清盯著他的側影，心頭萬般滋味繚繞。

翌日淩晨，鳳清避開耳目，踏著淺薄劣露入了良王府邸。

良王放下酒杯，長長的眼睫垂落，遮住了最後的一點心境顛簸，隻剩下唇邊的淡泊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