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之下,謝從安已有些含混,身後的抽泣告饒似俄然觸發了心底一隅,讓她記起昏睡時的一些對話。
話纔出口,一個動機莫名而來:“是誰收養的你們,晴兒你為何會喚他哥哥!”
她看向一旁強忍著抽泣的謝又晴,眸中也泛出了淚光,語氣溫和道:“晴兒不哭了。我曉得你有勸說他不要殺我。”
公然如此。她喚謝珩哥哥,是因為此中有個雀兒姐姐。
想起回程時調閱的信閣記錄,她口中吃緊喝道:“謝珩你竟敢暗中運營要殛斃家主,族中必定會拿你認罪,屆時你的家人又當如何?”
疼痛讓眼淚止不住的滑落。
“我並非為著逃命才用話誆你。”謝從安道。
“……珩哥哥,主子當真不曉得那些人會做如許的好事。晴兒也曾在府中查過問過,主子的確妄圖財帛將官鹽私販,卻真的冇有叮嚀影閣殺人啊。那些當真不是主子的主張,是底下做事的人太壞,假借了主子的號令去做好事的!”
她喉間酸澀,難以成句,想起忠義侯府鋪天蓋地的白幡,久違的挫敗感又一次兜頭而下。
她站起家來,麵色已經變了幾次。
“對不起。”
謝從安聽不明白,又急又痛,滿頭是汗,“謝又晴,你說的甚麼,說清楚些。”
那些在心底壓抑多時的痛苦,都因為這一滴眼淚奔湧而出。
可這年事也實在挨不上啊!
“對不起。話已至此,我不會再提了。”
謝從安又痛又氣,乾脆大呼一聲道:“謝璧環,疇前我當真不知,但現在已經覺醒,已曉得了本身疇昔的各種錯處。人說放下屠刀登時成佛,你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遇嗎!”
那雙哭的通紅的小鹿眼被淚水洗過,看向她的目光仍然是清澈透亮,“晴兒,不是,我,珩哥哥不,是,不是好人。”泣不成聲中還勉強著解釋,“珩哥哥和雀兒姐姐,本來是要結婚的。雀兒姐姐,死了。珩哥哥,隻是,隻是,太悲傷了。”
回聲轉頭的一瞬,隻覺有灰影從外一閃,謝從安當即認出了來人,高喝停止。可惜為時已晚,身側已有人倒了下來。
她此世醒來便是尊位,彷彿極少與人解釋甚麼,現在卻莫名想要獲得謝珩的諒解。
“家主說的極是,”謝珩滿口的諷刺,“下人們命如草芥,當然不好讓你操心。”
她深吸一口氣道:“你們是在那裡熟諳的?”
兩個強大女流,一個個哭得梨花帶雨,謝珩卻隻冷眼瞧著,臉上冇有半分顧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