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從安早已翻完了桌上的賬冊和信箋，來回玩弄著那幾頁，有些細節還未想明白。

瞧見她雙目盈淚，賈殊心知此行見效，接著又做哀慟道：“子卿大逆不道的說上幾句私心之語：查不查獲得又有何要緊。長安城中事多，家主不如便在此緩上幾日。侯爺在天有靈，又怎會捨得見怪。”

謝從安深吸一口氣，拿掉遮在麵前的帕子，見了裳荷的誠懇模樣，忍不住笑了一聲，“如何，這會兒又不肯說了？”

她本就是為著試一試賈殊在這兩件事裡的牽涉，成果這老狐狸滴水不漏。此時一身煩躁混著怠倦湧上，便懶得再在這上頭吃力。

那人確認了一番便領命退了出去。

“賈叔還未問我，此行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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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荷又是低著頭，默不出聲。

謝從放心中感慨，一手支在臉側，不屑的嗤笑：“賈叔是在開打趣嗎？長安的忠義侯府出了事，我需求跑來康州常平過問細節？”

裳荷點頭。

他將這恨意吞落入腹，隻等安靜了表情才踱出門去。

裳荷起家坐到了窗前的桌邊。她推開窗子望向天外，鉛灰的雲塊重堆疊疊壓滿過來，提示著眼下寸步難行的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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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語氣清楚是冇了耐煩，裳荷頓時焦急起來。可惜此究竟難開口，她幾次幾次，目睹著謝從安都要跨出門檻纔開口喊道：“我曉得信索在哪。”

寄父雖將信索交由她打理，薛閣主卻實在不好相與，暗中禁止不算，抓著機遇便對這些人以錢色相誘。

裳荷不安閒的彆開了眼，想要作未瞥見她那副眼紅喉咽的模樣，口中卻道：“方纔提到信閣另設渠道，彙集資訊一事，賈高師所說並非究竟。”

賈殊略顯遊移道：“信閣中的動靜說，家主對於侯爺歸天一事存疑，以是到常平來查問些細節……”

誠如金閣的閣主薛桂所言，信閣中皆是一派假狷介的文人酸士，唸的聖賢書，議論天下事，實不過是些偷聽牆角，挖人私事的地痞卒子。尹羿大略對信閣的行事也有著幾分討厭，以是纔會聽任此處衰頹，還起名叫做花圃。

賈殊隔著高櫃間透過的一束束白光，望向天頂的光源來處。那般仙風道骨的模樣，很有幾分出世高人之風，隻是若細心瞧了，才氣看出那雙眼睛裡湧動的恨意。

謝從安聽出了避禍的意義。

謝從安為著逼真，幾近將一杯茶喝出了酒的感受，口氣歎的綿長悠長，做足了為賦新詩強說愁的架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