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千璣高興地喚來書童清算書籍筆墨,終究能夠去地字班見墨重華了。路過獨孤九坐位旁的時候,瞧見他豎了個大拇指,口型大抵是“佩服”二字。
“你這是把當年你爹的奏章背了一遍啊!”孟閣老銅鈴似的眼睛一瞪,嚇得獨孤九一顫抖,“你爹當年管理的是漯河,鄰遠洋濱,本日我問你的是渭河,離海五千餘裡,你要修渠引流入海,你籌算修多少年呢?”
“黃口小兒出大言,渭水下流有郫縣和溫縣兩城,你放開堤壩,不就即是放水毀了這兩城嗎?”
孟閣老卻越聽越憤怒,到最後直接抄起案邊的一支狼毫筆就往堂下丟,“混鬨!兩城百姓的生家性命在你眼中皆是兒戲嗎?若房屋地步被毀,他們就會變成無家可歸的流民,四周流落,引發動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