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梁照從衙門出來,見到趙妃,道:“趙女人好。”趙妃行禮,道:“本日我來還你馬匹。”梁照道:“有勞女人掛懷了。”
聞聲這句話,趙妃再也顧不得甚麼,那窗戶甚低,順手一扶,便將他扶了出去靠在椅上,梁照神采慘白,道:“我……我來給你報信來了……”趙妃問道:“你那裡受了傷,先包紮起來不遲。”梁照道:“不……不礙事,死不了!”
過得二刻,梁照出來,道:“有一人恰是你們金門派的柳長青,我是見過他的。”趙妃黯然道:“他甚麼時候出去的?要關多久?”梁照道:“玄月初旬日早上被關的,說是犯了……犯了……罪法,本來是要脊杖的,厥後便說關上兩年。”趙妃心道:“玄月初十,那就是重陽節第二天就被人送來了。”
趙妃驚呼一聲,旋即又咬緊牙關,道:“我派中出此不肖,那真是往師父臉上爭光了。”
梁照一皺眉頭,道:“地牢?如何會去了地牢?”趙妃道:“你能幫我探聽得動靜嗎?”梁照沉吟很久,道:“你在此稍後半晌,我去問問耿牢頭。”
趙妃騎上那日梁照所贈白馬,告彆師父師孃,向衙門奔去。不一時到衙門門口,倒是心煩意亂。想到:“這事終須麵對。”便收起煩心,問那衙門守門:“叨教府上有冇有一個叫梁照的人?我找他有事。”那守門態度傑出,道:“有!有!我這就去叫。”
俄然聽到視窗有人叫本身,聲音極細,她驀地坐起家子,問道:“是誰?”窗外一人道:“是我,梁照!”趙妃大驚失容,倉猝披上衣服,翻開窗戶,恰是梁照。問道:“你……你如何了?”梁照捂著胸口道:“便利……便利……進屋子嗎?”
趙妃迷惑道:“究竟如何回事?”
夤夜當中,一名男人竟然要進本身的內室,趙妃固然是習武之人,也頗覺不便,道:“梁兄弟有甚麼事情嗎?”梁照低聲哼哼幾下,道:“那……那柳長青跑了……”
梁照道:“給我一杯茶水喝……”趙妃忙倒了一杯,遞給他,梁照拿起茶杯聞上一聞,抿了一口,道:“明天傍晚,我請耿牢頭在外邊喝酒問話,聊了一番,我說道:‘我去瞧瞧那柳長青,我有一個朋友正在尋他。’趙女人,我那朋友便是你了。耿牢頭說道:‘好,我陪你趁人少的時候一同前去,不過我們不要呆太久。’因而晚點我們便去了地牢,我們揚州府地牢不大,但也有好幾個彎道衚衕。我出來,問柳長青道:‘你是金門派柳長青?’他說是。我說:‘我們有過一麵之緣。’他湊過來看我,說道:‘冇錯,你是梁照,曾救過我。’我說:‘你師妹趙妃托我找你。’他俄然低下頭,說道:‘我……我對不住他,這一輩子也是不肯見她的了。’趙師妹,我看他神情,彷彿你們……你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