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豈沉默了一會兒，側過臉問：“王爺日理萬機，另有出去玩的時候？”

蘇豈伸手欲把檀木盒子闔上，落蓋的那一刹時，他遊移了一下，目光所落之處，是盒子中的彆的一張人皮麵具。

不得不說，趙恒有種超乎平常的靈敏，這點一向讓秦蒼深感佩服。

蘇豈把手裡的人皮麵具悄悄展開，暴露了它完整的模樣，那是張非常小巧的臉，膚色白淨，模糊可見是個女子，眼鼻不甚清楚，卻透著種奇特的靈動，彷彿有著生命普通。他指尖悄悄撫過眼皮的位置，觸手一片冰冷。

寧王府侍從仆人所住的處所，在天井的北邊，趙恒很少踏足這裡，遠遠的就瞥見秦蒼正和一個丫環說著話。秦蒼是王府的侍衛隊長，出身草澤但技藝非常了得，趙恒少時遇見他，惜他之才就讓他跟在身邊，在王府供職有近十年，是他最為信賴的人之一。

“那依你看，是甚麼人下的手？”

趙恒點了點頭。

趙恒低頭看著他，目光裡有種說不出冷酷的意味，半晌後他卻輕笑了一下，讓雲翳起來：“無事，你下去吧。”

次日晴和，陽光恰好，初雪化了一地。寧王府的天井中栽種了一片梅樹，梅花瓣星星點點落在積水中，跟著水波閒逛。梅林背麵是古典的亭台樓宇，襯著這繽紛的景，讓人看之心生愉悅舒爽之情。

“這是如何回事？”趙恒笑道，“秦蒼，你把人家小丫頭如何了？”

“……冇甚麼。”蘇豈說。

蘇豈眼中彷彿閃過一絲躊躇，皺著眉頭像在思慮甚麼，半晌他淡淡地問：“另有誰去？”

“齊九的屍身還在原處嗎？”趙恒說，“走，帶本王去看看。”

細心看才曉得……他拿著的，竟是一張做工非常精美的人皮麵具！

秦蒼點頭道：“是。”

“查檢察，是甚麼毒。”趙恒皺著眉頭，神采中有幾分凝重，“本王俄然感覺，這事或許和勤王無關……可除了勤王，另有誰會向本王的人脫手？又為甚麼要殺齊九？秦蒼，這件事交給你查，務必查個水落石出。”

王府的侍衛隊職位分歧凡響，住的處所也比淺顯侍從好些，在一個大院裡，每人都有一間獨立的屋子。

齊九的屍身是伸直在床上的，麵朝外，死狀並不如何猙獰，隻是雙目緊閉，五官皺成一團，想來死前接受了一番痛苦。

兩年的相處時候裡，趙恒一度感覺蘇豈對甚麼都不上心，一次偶爾的機遇他發明，蘇豈彷彿對畫畫有些興趣，因而在這方麵他想儘了體例哄他歡暢，時不時便差人送來新得的名畫供他賞玩，畫具之類也是從不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