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本身的袖子放下，勉強遮住通紅的手。隻要語氣仍舊冷硬冇有半分的柔嫩：“你不消奇特。瞥見一個隻要一隻手的廢人，苟延殘喘的活著，為了穿上潔淨的衣裳而不得不脫掉鞋子，光著腳泡進冷水裡，洗上一件衣裳便要歇上半個時候，普通的女人都會感覺不幸，既憐憫又心傷，你也不例外。”

分開她後，他會過得安閒，會變得歡愉。即便這些歡愉裡冇有她參與，她也不會再感覺不平衡。她為他歡暢。

謝青芙淚眼迷濛，張大了眼睛看著他恍惚不清的臉，漸漸的伸開了嘴：“當然是……”

“沈管家，沈管家？”半綠的聲音帶著些摸索垂垂的靠近，“蜜斯在你這裡嗎？蜜斯從宴席後就不見了，你如果瞥見過她的話，就答覆我一聲？”

“曉得。”她一改幾日前和順有禮的模樣，孩子般用力的點了點頭，“你是阿寂。”

“你二妹剋日會從靜安寺返來，等她返來了，你帶她一起去見周家二公子。你若不想嫁，便設法讓周家二公子將目光轉向她，到當時，你便能功成身退了。”

謝青芙看向沈寂，卻見他沉默著，像是疏忽了她與半綠般，眼睛裡隻要那件衣裳。他的袖子上沾滿了剛纔從她臉上擦掉的胭脂與眼淚，一想到因為她哭的這一場，他不曉得又得如許洗上多久，才氣洗潔淨那片汙漬，眼中便酸楚得難受。

謝榛端起一杯茶，用杯蓋悄悄撇去杯中浮沫。

隻是謝青芙冇有想到，周家竟像是鐵了心要與謝家攀親，十來天後，周巽竟然又遞了帖子，再次聘請她外出遊湖。固然看起來是禮節性的聘請，但這類被回絕後負氣般的行動，目標不言而喻。

謝青芙本來覺得周家的事情算是翻過一頁去了，整小我都放鬆了一些。她曉得，隻要她乖乖地聽謝榛的話，沈寂就會好好地活在謝府裡，等有一天他想起來之前的事情，抑或是放棄想起之前事情的動機，他就會分開謝府。

男人被冷水泡得冰冷的手都將近被她捂熱了，仍舊非常生硬的被她握在手裡。他像是冇聽到院外的呼喊，隻是低眸冷酷而深沉的望著她，等著她的答覆。

說罷向後退了一步，悄悄地鬆開了沈寂的手。

“蜜斯，蜜斯你答覆半綠啊，你不要嚇半綠。”

若方纔她隻是哭得眼淚都停不住，現在便是哭得連呼吸都顧不上了。和之前一樣，隻要一見到他，她便連呼吸也能夠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