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芙姐姐，沈寂是將疇前的事情都想起來了嗎？”

不待她說完，謝青芙已經朗然大悟。她沉默半晌，想到周巽曾三番兩次替她得救，再望望窗外天氣，終是回身加了件厚厚的外衫，而後對天雪道：“我曉得了。你找過我的事情，若紅藥問起不必坦白，去幫半綠的忙罷。”

“哦喲，你們還買花啊。”賣花老嫗身邊有個擺攤的賣古玩的，一麵將本身的產業收起來一麵帶著濃濃口音道，“前麵福瑞酒樓門口，張掌櫃打了一個殘廢。你們還不去看熱烈。”

謝青芙遣走天雪，拉開了謝府後門。隻見天氣沉沉，北風聲聲，周巽單獨背對著她站在後門口，聽得門響，極快的迴轉了身來，望清是謝青芙，眸中的欣然便沉寂了下去。他走近謝青芙，唇邊掛起微微的笑：“謝蜜斯……”

她回顧，周巽目光極快的自酒樓那邊瞥過，繼而將她帶到一旁的賣花老嫗旁，問她：“我記得你是很喜好臘梅花的，我買一枝送你罷。”

“你要出去嗎？”謝青芙走近他，對他笑了一笑。

“我也但願……”

周巽二字已有好久未入耳中，謝青芙聽得一怔，隨後才反應過來天雪說的是誰：“來者是客，如何不將他請出去？”

隻看了一眼，謝青芙便雙眼一熱，眼淚在刹時奪眶而出。周巽趕到她身邊，垂了眸不去看沈寂，隻是微微閉眼，悄悄歎出一口氣來。

謝青芙看出她有話要說，便放下帳本：“天雪，你要說甚麼？”

謝青芙倉促搖了點頭：“冇甚麼，我再多拿些帳本回房。按現在的速率，若不出不測，再有半個月便能將欠的債都收回來，趙家的錢已經還清，其他小筆債務也不成題目，隻要錢莊也規複運轉，我們便能歇上一陣子了。”

周巽帶著她從謝府出來，走過集市，又走過花市，乃至連菜市都走了一遍。謝青芙心不在焉，垂眸望著地上落著的花瓣，這時便聞聲周巽的聲音從身側傳來：“你跟紅藥真是兩種性子。”

他說到這裡微微一笑，似是自嘲：“你約莫不明白我在說甚麼。”

沈寂站住了腳，然前麵色安靜，道：“我是冇用的殘廢。”

“不是給。”沈寂垂眸站在張銘璟的麵前，臉頰左邊輕微的泛紅，一看便曉得是被誰用儘儘力狠狠地扇過一個耳光。他抬首直視著張銘璟，目光冷酷，一字一頓道，“是你欠謝家的。負債還錢，天經地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