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了?”
或許是因為闊彆了謝府與彆莊,她說話的神采都活潑了一些。沈寂側首看著她臉上的忿忿不平與委曲,隻頓了一下便冷道:“我說了不需求。”說罷又寂靜了半晌,對她道,“你抓住我的空袖子,我帶你歸去。”
謝青芙有半晌的惶恐,反應過來後便裹緊身上的披風,凝眉四下望去,又閉了眼睛想聽到周府下人們找她的聲音,但這時的雪已經比剛纔來時大了很多,六合之間一片迷濛。閉上雙眼,也隻能聽到漫天蕭瑟的風雪聲。
本來緊握著沈寂衣袖的部下認識便放開了。她張大眼睛向下墜去,渾身輕鬆竟有一種飛起來的感受。
謝青芙感覺心中忐忑,更加握緊手上的袖子。奇特的是,即便是麵前的景象,這類傷害的處境,她的心中仍舊不感覺絕望,因為沈寂就在她的身邊。即便他眉心微蹙的沉默著,神采也冷得與之前一樣,並冇有和順上一些,她卻感覺漸漸的放心下來。
他們曾經在幼年時發誓同生共死,並且為這個誓詞支出了沉重的代價。而現在他忘了她,她大抵要死了,卻隻能本身一小我奔赴天國。
她的腦海中俄然就回想起進入這樹林之前,周巽同她說過的話。
謝青芙喘著粗氣如許問著,沈寂並不答覆她,因而謝青芙便順著沈寂的目光看去,卻見他望著的是一棵鬆樹。但隻望了一眼,謝青芙心中便也沉了下去,那棵樹恰是剛纔她遁藏風雪的那一棵,因為樹冠遮住了風雪,樹下還殘留著她的足跡。天固然已經黑了,但白雪映得四周還能視物,她的足跡清楚可見。
她想如果真的會被凍死在這裡,她死前叫的最後一個名字也必然是沈寂。剛好這裡冇有人會來,也就冇有人會聽到,即便她如許肆無顧忌的叫了沈寂的名字,也會被風雪袒護,誰也不會曉得。
“……嗯。”
謝青芙已經不想去解釋了,她曉得他的自大與自負,遂忽視掉“廢人”兩個字點了點頭。抓緊他的袖子乖乖地跟著他走,兩人走了不曉得多久,天已經完整的黑了下來,謝青芙開端感覺有些體力不支,就是在這時,沈寂卻俄然停下了腳步。
“你那裡對不起我?”
“我們找不到歸去的路了。”沈寂冷酷道。
這實在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周巽與她非親非故,天然不會親身來尋她,而謝紅藥固然想來找她,但周巽倒是必然不會答應的。他們能在回莊後想到派人來尋她,便已經是讓她應當充足對勁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