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著水與她擦肩而過後，她冷靜地又跟了上去。她跟在他身後，看著他將那桶水倒進水缸裡，然後放下水桶來。

這類敏感已經到了她不管做甚麼，都會被他曲解成不幸和憐憫的境地了。但她卻冇法辯駁，因為她看著他做每一件事情的時候，老是會想著疇前他另有兩隻手的時候，當時候的他固然也非常冷酷，但卻起碼會讓她靠近。

實在偶然候，她比謝青芙還要明白。謝府那麼大，但卻容不下任何一點的背叛與反對。她想她雖不肯意再回靜安寺，但謝府卻也不是她的家。

謝青芙點頭：“在謝府裡，這些話，並不能說。”

她的阿寂……

謝青芙聽她如許說，俄然就搖了點頭：“我不傻，我明白你的意義。隻是你不明白那種感受，我常常看到他刻苦，都會感覺收到那樣報酬的為何不是我。他在我眼裡是最特彆的，不管如何，我都不成能將他當作淺顯人對待。”

他冰冷的聲音裡帶著微嘲：“因為不幸，你能公開裡幫我做很多事情，但你卻不能幫我活著。我和平常人冇有甚麼不同，把你的憐憫和不幸收起來。”

“我是你的蜜斯……”她終究將手指握緊，“並不是你說不想見便能夠不見的。”

謝青芙站在花圃口等了好久，沈寂才又提著水呈現。他一步一步走得很遲緩，因為缺了一隻手難以保持身材的均衡，他提水本來就比平凡人要吃力量，現在更是顯得非常怠倦。

少女那句有些委曲，又有些歇斯底裡的話在腦海中響起，帶起一種略微有些奇特的酸澀感受。他總在想，她約莫還剩甚麼相稱首要的話冇有對他說出口，如許想了半晌，沈寂感覺陽光太刺眼，晃得他有些頭暈，遂伸脫手去，將窗子又關上了，房間內重歸陰涼。

謝青芙的目光卻未落在手帕上，而是怔怔的看著那隻手。賠罪宴那夜她見過他的手，隻是那光陰線微小，她隻能看清他的手被冷水凍得發紅，上麵另有著裂口。現在，在百日天光下，傷好後的傷疤，微微發紅的指節，另有方纔提水勒出的紅痕，全都無所遁形的呈現在她麵前，讓她不由得便心中一酸。

“嫌棄也無可厚非，我是如何洗濯手帕的，你是曉得的。”說罷頓了頓，繼而雲淡風輕道：“今後若無事，真的不要再來找我。我不想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