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姨娘說道:“她如果說些妙聞樂見也就罷了,聽著還能笑一笑,恰好她又拉著我,說了好一通孕期要重視的事情。半訓話半警示的,一會兒不能如許,一會兒不能那樣,瑣零碎屑地一向說,聽得我腦仁都疼了。”
“姨娘也這麼想嗎?我也感覺這是母親屋裡慎珠姑姑做的。隻是它送來時就包在一個布包裡,裡外也冇寫清名姓。”承鈺說道。
承鈺忙讓丫環扶杜姨娘在炕上坐下,杜姨娘嘔得頭暈目炫,飄飄然挨著炕沿坐下了。承鈺問道:“姨娘這是如何了?但是著了涼?”
承鈺有些絕望,看來慎珠姑姑嫁出去後,和府裡就斷了聯絡。
“我還記得那會兒夫人是想把她配給莊上的小廝來著。那小廝也算是夫人的陪嫁,幫夫人管著外頭的店鋪莊子。但是厥後慎珠必然要嫁給她在故鄉的表弟,這纔回了金陵。”杜姨娘把鳥窩還給平彤,“當時她為這事兒還和夫人慪了場氣。提及來,敢和夫人活力的丫頭,府上也隻要她了,那也還不是仗著她從小奉侍夫人的情分。”
“女人誇我的技術好,實在要真論起來,冇人趕得上那位慎珠女人。”杜姨娘把竹篾編的小胖鳥拿在手裡瞧。
“呀,這又是甚麼邃密玩意兒?竟把鳥窩做得真的似的。”杜姨娘指著問道。
“我瞧著這技術,倒有些像當年夫人屋裡的丫環的技術。”杜姨娘喃喃。
“這是女人前兒生辰收到的賀禮。”平彤回道,一麵把鳥窩拿下來給杜姨娘細看。
“我很喜好。”承鈺笑道。杜姨娘見冇旁的事,回身欲走,俄然重視到紫檀木架子上擺著的一個鳥窩。
沈令茹點點頭,又搖點頭,一副癡癡的模樣,見了她總像有話要說,但半晌又溫馨下來。承鈺感覺這份溫馨不似先前的和順貞靜,倒是有種暮氣沉沉的意味。
“姨娘莫急。明天她若果然差人來搬屋子了,你先放心跟著去。她管得了吃穿用度,卻管不了你的行動,你要實在不敢吃她給的東西,就每日以漫步為由,來我這兒吃,我這裡還少不了姨娘一口吃的。到時我們留意她的行動,再來漸漸商討著對於她。”
杜姨娘笑笑,“當然記得,當年我來夫人屋裡,她常拉著我一起打絡子。不過厥後她回了故鄉嫁人,也就冇有訊息。”
平彤迷惑,承鈺卻感覺有古怪,但當事人都不肯說,她又何必強求。
“你見過那戶人家嗎?”承鈺問道。
杜姨娘麵若桃花,猶自捂著/胸/口,嗔那小丫頭道:“還冇個準兒呢,如何在二蜜斯麵前胡說!”她想著承鈺隻是個十歲的女孩兒,怕還不曉得月信是甚麼,丫環當著蜜斯的麵說這些,總歸有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