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人點點頭,道:“既是縣侯,自當接待,不過……”他轉頭看了一眼,“當下局麵龐大,先不要安排至半腰獨院。”
陳錯打起精力,與兩人回禮,又問了二人來源。
老衲人麵露驚奇,卻未辯駁。
“哦?”陳錯更加獵奇起來。
陶薄道:“門生所知,都是道聽途說,便當是拋磚引玉吧。”此人一番謙善,終究入了正題:“說是與這建康城的陣勢、地理有關。”
“見過君侯,門生等人也會住在寺中幾日,特來問候。”
王瑾更道:“君侯《畫皮》一文,我等也都拜讀了,非常敬佩,亦愛好篇章,不想,竟在此處相見,端的喜不自勝。”
他指了指腳下。
恰好這時,有一和尚在外請見,乃是寺中職僧,居維那之職,辦理寺中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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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者偶然,聽者成心,陳錯方纔入寺,先是目睹佛陀,跟著又受無形壓力,這會一聽此言,當然上心,趕快扣問起來。
他身邊還跟著兩人。
“是要常來,”那錦衣公子點點頭,“孤王自走入這寺院,身上就清爽了很多,就是這樞紐都不如何痠痛了,”他悄悄點頭,“當初隨叔父南征北討,留下諸多病患,不時發作,到了此處,較著有所好轉,難怪潮溝諸多官吏士人,喜好來此借住。”
陶薄道:“說是建康城虎踞龍盤,有秦淮、運瀆、潮溝、青溪四水繞皇城,又有石頭城保護在西,雞籠、覆舟、蔣山三山定於北,山上到處林木,而皇宮當中金鐵鑄頂,有火盆立此中,引朝日之光,是以建康城夏季酷熱,有如火爐,凡此各種,暗合五行之數。”
“讓君侯久等,上座見客,小僧等了好一會,都未曾得見,就去尋了直殿的維那,這才得了準予,是以擔擱了些時候,君侯稍待,客房清算出來以後,小僧引您疇昔。”知客僧說完後,雙手合十,施禮後又倉促拜彆。
倒是錦衣公子並未發覺。
彆的一人,就是個麵龐乾枯的老衲人,身披法衣,聞言合十,道:“殿下勞累國事,自是來的少了,今後卻能夠抽暇常來,寺中會為您備下獨院。”
李多壽還是是神采嚴厲,隻是眉毛一挑,暴露幾分調侃,道:“歸善寺是藉著高祖賞識,才得了此處風水寶地,但懷璧其罪,此地被他們所據,為旁人眼紅,不久前就有崑崙宗的道人過來一番鬨騰,您與陛下親善,言辭中轉天聽,親疏自分,他們若想安穩,必不會拂您之意!”
錦衣公子輕笑一聲:“這憨人,又肇事。”轉頭對老衲人道,“本日之事,還請大師不要彆傳,畢竟龍體安康,天下之要,孤王此番前來,不帶侍衛兵將,亦無幾個親隨,就是不肯為人存眷,想來大師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