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腿微微顫抖，明顯是被打過。

“對對對，哪怕是一線朝氣……”顧長虹佝僂著腰肢擁戴，滿臉焦心。

“啥叫丟人現眼？他的每一分錢都來得正大光亮，若冇有顧野刻苦受累，村裡能修路？你們這些愛擺譜的老古玩就是個笑話！”

跟在前麵的村民聞風而動，顧不上大雨，直接就把鏟子和刀具往那些煤窯口號召。

老莫杜口不談，四周做工的人冇有出來禁止，他們也想幫手，可故意有力，驚駭被記恨。

蒼茫的雨幕乃至飄著霧氣，齊敏帶著丁思明等人趕來，身後還跟著秦遇和廖翠翠。

她晃了晃桌上的喇叭，瞅了眼顧長風問：“爸，這是公用喇叭吧？”

每一分鐘煎熬的都是顧野的生命。

看來想要把顧長風拉下隊長的位置另有點艱钜。

‘砰’的一聲門被推開，站在門口的朱蕙蘭搓了搓手，和自家男人四目相對。

雷聲霹雷，銀蛇般的閃電在頭頂炸開，彷彿能把天空分裂成碎片。

顧隊長咬緊後槽牙：“阿野他們有能夠冇死，隻要我們村同心合力疇昔，逼迫他們開窯挖人……”

“統統男人，跟我來……”

顧長風不敢擔擱，趕緊帶著眾知青往小崗山的方向去，一起上插手的人越來越多，有男有女，浩浩大蕩的竟有五六十人……

話還冇說完，人直接就被顧長風當胸一腳給踹倒在地：“誰是你老弟？！老子的獨苗苗就折在你這爛煤礦，大師夥兒，從速的幫我把這煤窯給剷平嘍！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鄉野間的巷子被沖刷出道道水溝，顧長風深一腳淺一腳地敲著鑼鼓，把顧氏的宗親族老都叫了來。

“是……”

“是、是新窯洞，就在山火線……”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胡山從宿舍裡奔出來，他一把搭住顧長風肩膀，涕泗橫流道：“老顧，我是真對不起你，昨晚出的事，可我壓根就抽不出時候去告訴你……”

丁思明咬牙切齒道：“這些冇知己的，那咱還等甚麼？走阿！”

顧家大舅公站在村委會的門口，木著臉道：“這老顧家，啥時候這麼受歡迎了？”

“小崗山塌了，顧野被埋在內裡，他們不準挖……”宋離的嗓音帶著難言的苦痛，就連鼻頭都是紅紅的，像是才哭過。

宋離怒懟老舅公一頓，她唰的一下拉開門，盯著內裡茫茫的雨霧道：“打個賭如何？我賭民氣都是肉長的……”

宋離直接把鬥笠扔在地上，麵色穩定道：“本日出事的人是顧野，除了我，誰還能更有發言權。”

當瞧見顧長風一行人來的時候，為首的副廠長老莫神采龐大，趕緊迎了疇昔：“顧老弟，啥風把你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