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不會是在哄我吧？你真決定走上這老路，我咋那麼不信賴！”

比及把家裡漏水的屋頂修補好後，顧野從空房裡摸出個簍子。

顧野拎起封閉的簍子，笑著迴應：“捉泥鰍。”

當年因為顧野的事情洪枯明裡暗裡針對他們很多。

“媽，我去隔壁村摸點泥鰍黃鱔，晚餐不消等我。”

……

“……”

“好！”

趙四本想藉著這個機遇帶同村的兄弟發發財，誰曉得對方上來就潑冷水。

她還覺得宋離嫁給顧野，是下下策。

我們在洪枯的針對下都謹慎度日，更彆提他是個半路撂挑子的人，這件事，我不敢乾！”

他漫不經心道：“剛好有一批港城來的貨，你如果想跟著我，東西我保管分你一份，這個數。”

顧野叼著煙斜斜地看他，一字一頓道：“收……音……機。”

正晌午的時候，家家戶戶都冒著炊煙，顧安然俄然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他順著味兒跟去，隻瞧見獨臂的沈老六拿著釘耙在後陰溝掏落葉渣滓，枯燥的落葉圈成一團，熊熊燃燒著。

顧安然翻了個白眼，他踢掉一顆石頭，吐槽道：“以是說你們這些人啥都不懂，如果她宋離真那麼本領，她能嫁給顧野？

……

顧野隨便比了個數。

是個不好惹的人物。

他語氣停頓半晌，勸道：“瘦猴，你如果冇錢哥能夠先借給你，這但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安然哥說的都對，歸正你做啥我都支撐。”

“你單獨帶著孩子，是個無能的，如果我有才氣，真恨不得去公社給你申領特彆報酬，可惜我……”

趙四用濕噠噠的褂子擦了把臉，嘲笑道：“這玩意兒固然難逮，可倒是實打實的肉，在暗盤裡脫銷得很，乃至還能賣到五毛的高價，都快趕上豬肉了。”

趙四嚴峻地嚥了咽口水，他搓了搓手：“你等我緩緩，是外彙貨嗎？”

顧安然背動手靠近，半眯著眸子，驚呼道：“老六！鞋子你也捨得燒，當真是發財啦？”

站在邊上的瘦猴吞吐一口煙霧，他蔑了眼顧野，不屑道：“四哥，你信他的話，他說有收音機就有收音機，你真當他還是當年的顧野嗎？

中午餐是疙瘩湯，白麪團是肉眼可見的少，內裡幾近都是青菜。

顧安然心底樂滋滋的，這沈老六的骨頭可比他哥軟，好拿捏。

顧槐他媳婦親耳傳聞的，這宋家親身來送的斷親書，就因為不對勁女兒嫁給這鄉間的泥腿子，你還真覺得他顧家攀上啥高枝了不成？他們家幾斤幾兩，我比誰都清楚！”

顧野直接把簍子裡零散的泥鰍倒進他桶裡，沉聲問道：“趙四，你要不要跟著我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