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晚走進浴室卸妝,臉上脂粉洗潔淨後,麵如瑩玉潔白光潤,蘭嫂笑道：“難怪‘霓裳’選蜜斯拍鼓吹照，你就是不扮裝也是最都雅的。”

蘭嫂走出去：“蜜斯，少爺讓我轉告你，他今晨五點的飛機去深圳，安設好後會給你電話。”

“你瘋了！”

“母親，”梁成蹊聲音透著幾分憤怒，“您說要見落晚和她閒話家常，我才帶她出去，要曉得您和她說這些，我毫不會遲誤她的拍攝時候。”

楚鐿在雨點似的粉拳裡逮住她右臉頰親了下，探手接下一瓣紛飛的桔梗在掌心：“你不讓我親左臉，我隻好親右臉了。”他嘴角含笑看著她，“真是人比花嬌。”

落晚扯了扯嘴角，嘲笑道：“這類掩人耳目的伎倆難為她想的出來，”她喝了口粥，“看您剛纔很急的模樣，有甚麼事嗎？”

她語氣苦楚無助，彷彿那夜在杭州，她對他說再見時的模樣，他不由收緊手臂，他聲音很低，近乎呢喃：“愛情縱使相逢已晚，但還是愛情，不是嗎？”

“這麼快？”落晚驚奇，“不是明天賦試衣服嗎？”

“應當不會，少爺去深圳是臨時決定的。”

她臉紅得像要燃起來，不敢再看他，將桔梗全塞在他懷裡，敏捷回身，如一隻胡蝶翩翩飛離他身邊。

他看著她，一雙瞳人幾近黑得深不成測，廊前的巨缸裡植著合歡花，翠碧搖擺，燦若雲錦，落晚的心怦怦亂跳，仿若灩灩花色欣欣然地暈出緋紅一片：“因為你愛我。”

“能夠。”

“然後呢？”

落晚踮起腳尖，在他臉頰悄悄吻了下：“如果這是夢境，徹夜會是最美的夢。”

“我曉得你並冇有看書。”

他眼底映著她的倒影，情深如海，她心中一震，彷彿回到在杭州的那夜：“我想讓你說愛我。”

月色極美，照在地上如水傾瀉,落晚走進花坊,四周都是落地玻璃，中心架上是‘梁祝’，花色胭脂複染，似用國畫適意伎倆繪製的彩蝶，門被推開，夜風吹過，拂起她的長髮，像紛飛的蝶翼：“這麼多琳琅滿目標希世珍品，有很多並不適合在這裡生長，可他還是不吝重金買下來了，因為它們的感受並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她環顧四周，唇角垂垂浮起笑意，笑裡卻有一縷淒清的悲慘，“就像我……”話未說完便怔在那邊。

“蜜斯忘了，昨晚你不讓我關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