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晚抬開端,見一雙烏黑的瞳人,溫潤如墨玉,他眼中的豪情很龐大,有擔憂,有體貼,另有藏也藏不住的欣喜,她朝他微微一笑,輕柔中帶了一絲冷酷:“江少爺。”
“呦,柏大蜜斯甚麼時候讀起紅樓了,我記得你書房裡堆的都是一摞摞小言呀,看來在落晚的耳濡目染下,你的瀏覽咀嚼終究從下裡巴人朝陽春白雪轉換了。”
不知不覺已縫了五個揹包,落晚將針線放在一邊,抬頭去看那些花,幾樹盛開的紫薇紅粉素淨,密密麻麻開滿枝頭,細細的褶皺,薄薄的花瓣,爭芳鬥豔,燦若雲霞。
鞦韆索上繞著數不清的紫藤,紫色藐小的花朵,如小巧的鈴鐺,暗香裡一股淡淡的甜味,身後傳來腳步聲,落晚道:“蘭嫂,推一下鞦韆。”話音剛落,鞦韆就悄悄蕩起,那些芳菲的日子閃現在麵前,很小的時候在天井盪鞦韆,溫暖的暖風拂過,像一隻小手悄悄搖著身側那一樹紫薇,花瓣點點飄落到她身上,她咯咯笑著:“爸爸再高點,再高一點。”父親推著鞦韆,將她送往高處,她抬頭看著紫薇在頭頂鮮豔盛放,彷彿最殘暴的朝霞。
柏瀅心虛地低下頭,不過一瞬她又揚起小臉,眉開眼笑道,“羽希哥已經有喜好的女孩了,傳聞一見鐘情,並且還是在‘柏氏’的電梯前!”
“喜好的事情,”柏舒菡聲音不大不小地揚起,看似很不經意的口氣,卻恰好有著極強的殺傷力,“看來落晚很體味擎宇呢,擎倉,你感覺呢?”
落晚點頭:“冇甚麼,就是有點頭痛。”
“mm,是誰奉告你尹落晚是擎倉的mm?”柏舒菡從樓梯上走下來,降落地笑了聲,江羽希看著她,這一身的風情,定是無數光陰磨鍊出來的,嬌媚得讓人移不開眼睛,“必然是瀅瀅,我這侄女就是心腸仁慈,恐怕被人曉得尹落晚是寄人籬下的孤女,會看不起她,實在她真是多慮了,隻要奉告說她是柏擎倉的女人,那些人連湊趣都來不及,如何敢有其他設法?”
“出外走動,”落晚唇邊蓄起一縷嘲笑,幽幽道,“他會答應我出外嗎?”
柏瀅正在吃榴蓮酥,被他這麼一句差點嗆住,江羽希忙遞過一杯水,她喝了大半杯才緩過勁來:“擎宇,你能不能彆這麼語不驚人死不休呀?”
“我不是冇碰到,”柏擎宇看著她,目光清澈敞亮,像是深夜如水的月光,更像是山間燦漫的櫻花,落晚內心一陣慌亂,倉猝低頭避開,“而是我遇見的阿誰女孩不肯給讓我信賴的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