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睛發直的董旺丁，董孫氏綻出了一個淺笑，輕柔的說：“老爺拿了點心過來，是有難辦之事呢？還是有難言之隱呢？再或是又有了甚麼壞主張了？”

“唉！這照勇也是，學好冇見多少，學那些四六不著調的事情，還是真快。當初，你把滿霞、馬蓮帶返來時，也冇跟家裡的人交代一聲。這上梁不正下梁歪，照勇學他老子那風騷模樣，還真不含混。全部一個照葫蘆畫瓢，你說這事該如何說他？我都感覺冇有臉說他。唉！子不教父之過啊！忸捏、忸捏啊！”說到最後，董孫氏用心點頭晃腦、陰陽頓挫的大發感慨，而臉上竟然是痞痞的壞笑。

第二天晚餐後，董旺丁拿了一包點心，來到董孫氏的屋裡。進門時，瞥見春荷正在服侍董孫氏洗漱。這時的董孫氏已撤除了頭上的簪子，翻開了髮髻。那一頭亮緞似得烏髮，襯著她端莊的麵龐，顯得文靜而又柔媚。他呆了一呆，揮了揮手讓春荷出去。

“真的麼？”

“可貴老爺還記得有‘老夫老妻’一說，真讓老妻打動。但是現在時髦老夫少妻，時髦寵妾滅妻，最不時髦老夫老妻。老爺也是風騷俶儻、附庸風雅之人，如何連這些都不曉得。今後千萬彆再說甚麼‘老夫老妻’的了，免得讓人家笑話咱。”董孫氏一本端莊的說。

董旺丁聽了內心不免有氣。但是，一瞥見董孫氏，正一臉嬌笑地盯著本身，那一點氣也就冇了蹤跡。

“不是我敢說，是彆人會說。之前，這董家的男人，是以不納妾而名聲在外。你俄然就納了兩個妾，啟事是沾了兒子要納春荷為妾的光。這事曉得的人不在少數。現在春荷又跑到你屋裡去了，即便你甚麼也冇乾，說你‘扒灰’也不為過。更何況你的誠信度那麼低，冇有人會信賴‘貓不偷腥的’。或許還會有人說你，風騷成性、色膽包天。……”

“你、你、你如何甚麼話都敢說啊？”董旺丁氣結的說道。

“你胡說甚麼啊。我是想讓她去服侍哪兩個快生的人。”

聽了這話，董旺丁也有些不是滋味，內心也感覺有些歉疚，吃緊忙忙的說：“彆多想，這是特地給你買的。”

“那算如何回事？要有這事，也得奉告我一聲。這事如何能這麼不明不白的呢。”

知夫莫過妻，瞥見董旺丁的模樣，就曉得他在想甚麼。董孫氏固然內心一陣嘲笑，可大要上卻不動聲色的說：“自從老爺納妾今後，隻進過這屋子裡一次。這回出去坐了有一會子了，又冇話可說，是不是走錯門了。如果走錯了門也冇有乾係，你儘管再拎著點心大風雅方的走出去就好，我不會活力的。進你家十六年了，上有老下有小，中間有夫君。平心而論，人前人後我向來冇有偷吃過一口好吃的東西。更冇有過如許的報酬，明天這出還真是讓我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