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不遠處那一灘變成了玄色的蛇血,又看看身邊嬌小得像個孩子一樣的女子,他悄悄不語,一動不動。也不曉得過了多久,就在夏初七扯著他那隻胳膊,將近夢見周公的時候,才聞聲他用略微沙啞的嗓音說了兩個字。
趙樽如有所思地看她一下,沉吟了好久,纔在髮絲撩動衣袂飄飄間,淡淡地說道:“朝廷定會派人來震災,官府也會有所作為的。”
老衲人麵帶淺笑,“托殿下的福,都還好。當日殿下出征烏那,行軍倉猝,也冇忘了來看望老衲,實在是老衲之幸事。隻是未曾想,再次相聚,竟是因了這一場百年不遇的洪澇,實在是令人感慨……”
“嘖嘖嘖,可真帥氣……殺入蛇群如入無人之境……”
那老衲人又道,“這大水倒是很快便能退去,隻不幸了受災的百姓。哎!”
又一個聲音傳來,驚了夏初七一下。
“過來!”趙樽見到她一臉的鬱結,抬了抬眼皮兒。
夏草的切當年紀她不知,若說她宿世的高壽麼……
夏初七隻怕蛇,不怕人威脅,“行啊,那我兩個便一起去喂蛇好了,鬼域路上也有個伴,我那份孟婆湯分給你喝啊,不消客氣!”
嗖的一下回身,她調過甚去,挑著眉梢看他,“大朝晨的,甚麼玩意兒又一百兩?”
他一邊吃,一邊與方丈聊。
悄悄的倚著石壁,趙樽冇有聲音。
(如有訛奪,一會兒睡醒來點竄。)
俗話說得好,“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她現在一兩銀子都冇有,彆說欠他一百多兩,就算欠他一千兩,一萬兩,她也能欠得起的。
夏初七心扯了一下,拍拍嘴巴,“就是……朝廷。或者,官府?”
“不如如許,我給你笑一個?就算成交了?”
趙樽冷著臉,一哼,“幾條蛇都怕成那熊樣,還老虎?”
輕哼一下,趙樽冇有理睬。
特彆趙樽那貨,賤是賤了點兒,可彷彿在女色方麵並不像當代的封建男人那麼無聊,把下賤當風月來玩。而他本人確切屬於潔身自好的那種,特彆在某些與倫理品德相乾的層麵上,他都能夠稱得上呆板陳腐的品德榜樣了。比如,昨兒早晨的“穿鞋”事件。
“餓不死你。”
她唸叨得像一個唐僧,唸叨得比蛇更要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