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地瞪了女兒一眼,範從良拂了拂身上的知縣官服,覥著癡肥的身子上前,向趙樽行了個膜拜大禮,恭敬道:“殿下,這婦人乃下官小女,自幼愚頑不堪,言語無狀……”
趙樽盯著那兩個緊緊相擁的男女,皺了下眉頭。
終究,那冷鷙的一人一馬掩在兵流裡遠去了。
朝廷欽犯?
嘩然聲複興,老百姓私底下的群情也多了起來。
全暢然,視野紛繁投向了夏初七。
額頭有刺字……那還了得?誰都曉得那意味著甚麼。
縣衙門都是他範家開的,那大牢不即是她家客房啊?
因而乎,她便尋了個折中的體例。
夏初七長舒一口氣。
範從良幾次被他折騰,滿臉盜汗——
“女人,殿下有請!”
看上去不苟談笑,誰能想到他纔是腹黑鼻祖?
不該啊!當時天氣暗淡,她模樣又狼狽……
見那傻子眼睛都急紅了,範氏更加迫不及待,搶前一步,不等金衛軍抓緊夏初七的肩膀,就一下拂開了她的劉海。
範氏哭喊著被拖下去了,掌嘴第一下便被摳掉兩顆牙齒,慘叫聲非常駭人。可圍觀的老百姓卻再冇有了半點群情聲,驛道邊上,除了獵獵的風吹拂旗號的聲音,隻剩下範氏慟哭的哀嚎和棍棒捶肉的沉悶擊打聲。
莫非他早就認出她來了?
“拉下去,掌嘴五十,杖責二十,以示懲戒就充足了。”
但是,當她摸索地瞄向他時,那一束冷酷的視野卻始終冇有看她。或者說,他壓根兒就冇有認出她來,隻麵無神采地掃向鄭二寶。
範從良喜得老臉紅光,這個頭磕得心甘甘心。
兩個衙差心領神會地過來押了範氏就要走。
“呀,好大一個胎記!”
但這東西經不起考慮,雖偷偷整了範氏一把,她還得持續扮傻。
肩膀微微一抖,夏初七埋著的頭,低得更狠了。
範從良低低斥責了女兒,麵對趙樽時,又換上了一副奉迎湊趣的麵孔來,“殿下,小女實在愚頑不堪,遲誤了殿下路程,歸去下官必當對她重罰。”
大晏朝吏製嚴苛,當明天子又推行“亂世用重典”,對待犯人刑罪俱重,動輒以殺結案,官吏如犯有瀆職罪,必將遭到連累,丟掉烏紗帽挨板子都是小事,丟了小命兒也是常有的。
定罪?夏初七內心冷哼。
趙樽‘嗖’的剜過來,殺氣漸漸分散,那股子生來便俯視眾生的王者氣勢,冷酷傲兀,逼得人不敢昂首正視於他。
“驛站!”
“本王便是端方,範大人可有定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