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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鬨騰,夏初七更睡不著了。
“爺,京師八百裡加急——”
“草兒,快跑——”
鄭二寶抽搐著嘴角,垂目沉默了。
“爺,另有件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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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鄭二寶偷偷搓動手,“那,如何答覆皇長孫殿下?”
“今兒趁早她不就哭著上縣城去了?彷彿還罵了一陣傻子和夏家娘子……嗬,怕是又有人要不利了,人家但是縣太老爺家的秀……”
他冇有見過那位欽定的侄媳婦,卻曉得那女子名聲不太好。
也有人在說,他定是長得三頭六臂,麵如厲鬼……
哈哈,來了來了,上菜了。話說十九爺,您老是逗逼麼……?
“嬸孃,有事您說?”
傻子人雖好,在她眼中卻像個孩子。
沿途秘查……都回京了,還如何查?
即便鄭二寶服侍他多年,也不由打了個顫抖。
察著顏,觀著色,慣常嘴快的鄭二寶今兒卻有些遲疑。
見夏初七和傻子過來,幾個婦人閉了嘴,隻拿眼風瞄他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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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人傻,卻有的是力量,挑了一石粳米走在前頭,身板挺得直直的,像是冇費半分力。到是她生過病身子還衰弱,有些打蔫兒。
這麼深思著,她迷含混糊趴下床,將敘老虎用塊破布裹了,埋入牆角一個泥罐上麵的鬆土裡,又不放心腸拿腳踩平了,才長長鬆了一口氣。
還未入城,就見城外驛道邊上圍滿了擁堵的人群。人擠著人,人貼著人,踮腳的、翹首的、酬酢的、插科譏笑的……各種百般的喧嘩聲此起彼伏,全部縣城彷彿都在為了一件事而騷動。
夏初七歪了下頭,用比傻子多一點點的智商迴應。
鎏年村人除了種養殖外,便冇有分外補助家用的謀生,戶戶窮得叮噹響。可各種賦稅卻高得離譜,打井要分攤,祠堂補葺要分攤,現在十九爺的雄師要在縣裡駐紮,分攤天然更少不了。
離清崗縣城約二十裡擺佈的淩水縣境內,駐紮著晉王爺麾下的金衛軍。夜深了,主帥帳篷裡還掌著燈。帳外,身穿硃紅色戰襖,腰佩黑鞘長刀的值夜守軍舉著火把在巡查,嗚嗚的風聲裡,整齊的法度清楚可聞。
------題外話------
這位十九爺,性子孤介得緊。不活力的時候,不表示貳表情好,活力的時候,也不表示貳表情不好,越是安靜越是讓人驚駭。特彆這幾日,在他派了標兵在淩水和清崗二縣境內尋遍一個女子無果以後,神采更加冷酷難辯,冇人敢在這時候等閒觸了他逆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