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魚肉百姓麼?
有人在說,這晉王爺是當今老天子最小最寵嬖的兒子,才十幾歲時就交戰疆場,逢戰必勝,殺傷無數,得了個“索命閻王”的稱呼,時人提起他,無不聞風喪膽。
有人在說,十九爺率三十萬金衛軍痛擊了烏那國,還活捉了烏那公主,蒸剮了烏那國王,斬殺了十幾萬烏那兵卒。可王爺不幸在回京途中又傳染了風寒,得在縣裡住些日子保養。
她淡定得緊,傻子卻嚇得麵色灰白,顫抖的嘴顫抖下,又嚴峻地叫了一聲“草兒快快跑”,就提著扁擔擋在了她的身前。
“前魏國公夏廷贛之女,皇長孫之禦賜嫡妻……”
向來冇有人惹了她,還能夠滿身而退的……
這一鬨騰,夏初七更睡不著了。
夏初七從陳舊的箱子裡翻出夏草最好的一身行頭穿上,吃過早餐,對著桃木小鏡在屋子裡捯飭了好久,纔出來籌措著和傻子進城。
“下去!”
一顆黑子落下,趙樽接過文書,姿式冇變地看完,著鄭二寶點了燭火燒掉,冷眸再次凝睇棋枰,執一顆白子在手久久不語。
卻也不忍心丟下傻子就走。
傻子人傻,卻有的是力量,挑了一石粳米走在前頭,身板挺得直直的,像是冇費半分力。到是她生過病身子還衰弱,有些打蔫兒。
何況,她目前也冇處所可去。和穿越小說中那些飛簷走壁的女豪傑分歧,大晏王朝戶籍軌製嚴苛,走那裡都要官府路引,特彆對女子多有束縛,一個女人家想要背井離鄉討餬口,能夠說寸步難行。
“何人?”
三嬸孃還是笑眯眯隧道:“大柱他不費事,你身子骨要好些了,明兒去一趟縣城,把倉裡的兩筐粳米拿去換錢。另有……”
“今兒趁早她不就哭著上縣城去了?彷彿還罵了一陣傻子和夏家娘子……嗬,怕是又有人要不利了,人家但是縣太老爺家的秀……”
離清崗縣城約二十裡擺佈的淩水縣境內,駐紮著晉王爺麾下的金衛軍。夜深了,主帥帳篷裡還掌著燈。帳外,身穿硃紅色戰襖,腰佩黑鞘長刀的值夜守軍舉著火把在巡查,嗚嗚的風聲裡,整齊的法度清楚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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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不管甚麼說法,像他如許的人物,彆說老百姓冇有瞧見過,就連縣太爺範從良家的祖宗十八代都冇見過。這不,傾全縣之力,修橋疏河,黃沙輔路,還天不見亮就領了人前頭候著了。
“報——!”
“爺,京師八百裡加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