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兮虞兮奈如何。
方浩有些擔憂,伸手去摸她額頭,映月一巴掌拍在他伸過來的手背上,嗔道:“不準脫手動腳。”
“你怕啦?”映月似笑非笑。
“陳公子,鄙人有禮啦。”
又過了一會兒,大廳中統統的桌子都坐滿了,火線被珠簾擋住的裡間俄然傳出來一聲琵琶弦響,錚地一聲,竟模糊含有穿雲裂石之威,全場一下子沉寂下來,鴉雀無聲。
但是虞姬慘笑著給大王行了最後一個禮,一伸手拔出大王腰間的佩劍,往本身頸間一橫,一縷碧血沖天而起,一代絕姬軟軟倒下,就倒在肝腸寸斷的楚霸王腳下。
“小女子李師師,見過諸位才子尊客,諸位尊客萬福。”
曲風又一轉,垂垂和緩下來,苦戰已經結束,敗局已定,麵對滿目蒼夷、屍橫遍野的疆場,殘存下來的幾個老兵木但是立,手中兵刃儘是缺口,呆呆地看著如狼似虎簇擁而來的敵方雄師,連一絲絲驚駭都已經消逝,他們就這麼呆呆地等候滅亡。
“哇,方大才子果然是不懼權貴,佩服佩服,”映月托著腮幫子彷彿很敬佩地看著他,俄然一拍桌子道:“乾脆,我讓司琴雲竹再加把柴火燒燒。”
力拔山兮氣蓋世,
這是否意味著李師師也曾抗爭過,與運氣展開狠惡的抗爭,但是她一個弱女子,那裡能是強大的運氣之神的敵手,她渾身傷痕累累,屢敗屢戰,屢戰屢敗。
方浩見她舉止奇特,不解道:“你趴著乾甚麼?頭疼啊?”
全部大廳冇有站起來的人隻要兩桌,一桌是最前麵的西門文軒,另有一桌是最前麵的方浩與映月。
絃聲苦楚悲切,如泣如訴,令人肝腸寸斷,大廳中不乏曉得樂理的讀書人,很多人竟然不知不覺間淚流滿麵。
騅不逝兮可何如,
陳公子目光在大廳中巡查一圈,俄然瞥見方浩這一桌,麵上神情俄然一呆,遊移著想要走過來。
很久,珠簾往兩邊一分,一個身著淡綠色長裙,滿頭烏髮高高挽起的絕世才子徐行走出來,慘白的臉部雖被胭脂裝點,卻掩不住眼中那縷悲到極處的黯然。
方浩最怕彆人激他,挺挺胸脯傲然道:“我怕他?切,你也不瞧瞧你家哥哥我是怕事的人嗎?”
“霸王卸甲,竟然是霸王卸甲。”方浩暗自讚歎。
映月滿臉通紅,慌不迭推開方浩趁機揩油的手,羞憤道:“再敢碰本公……子,我就……我就……”
方長歎口氣道:“小丫頭,你知不曉得他家裡甚麼來頭啊?他但是蔡太師的外甥,把他獲咎狠了,哥今後恐怕禍事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