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氏閨名雲香,乃是池老太太孃家人,出身崇高,提及話來,倒是自帶了威儀,比起常夫人,還顯得要短長三分。
她自打嫁進池家以後,也就是當初回祐海丁憂的那段光陰,離了京。今後都一向在京,故鄉的事情,她也是通過手劄方纔曉得的。
“他冇有進國子學,如果能夠在大儒麵前混個臉熟,得個才名,於春闈乃是大有裨益之事。”
他說著,看向了常氏,對著她拱了拱手,“大嫂嫂說得冇有錯,伯孃待子侄倒是冇得說。久樂,把我的一些風俗,奉告伯孃,免得再生出甚麼曲解來。”
“能夠說是我們池家啊,住得最舒坦的園子了。你硯哥哥就要訂婚了,伯孃忙暈了頭,如果有甚麼照顧不殷勤的,時哥兒還得諒解一二。”
常氏被他這話嚇了一跳,聲音都有些顫抖起來,“時哥兒在說甚麼?你祖父……”
“我是一個好弟弟,他講了笑話,我若說不好笑,他怕是要悲傷了。”
“嗯,是挺好笑的”,池時說著,暴露了八顆牙齒,但是她並冇有笑。
她說著,翻身上了毛驢,撐起了傘,久樂一瞧,牽了驢繩就要往前走,卻又被池時叫住了。
常氏臉微微一僵,隨即又規複了笑意,“你這孩子,說得伯孃實在是無地自容了。這院子住的是你三哥哥一家子,一時半會兒的,也不好挪出來。”
站在池家大夫人常氏身側的兩人,都臊紅了臉,低下頭去。
一旁的久樂,這纔像是被啟用了普通,笑著上前一步,“小的久樂,見過大夫人。我家公子睡覺要墊三層褥子。那床榻要鋪織得密得綢子。不能有印花,不能有繡花,輕易硌著。”
池硯抬手,扶住了常氏,“天寒地凍的,母親如何同九弟在這裡說話?快些去屋子裡和緩和緩纔是……”
“母親說要先給叔父同叔母寫信奉告,可……”
池時拍了拍小毛驢的屁股,“罐罐,走了,去看看哥哥在做甚麼。”
池硯說著,臉微微一紅,“可我想著說,在叔父叔母來之前,再清算回原樣也無妨。你們的舊物,都冇有效,在庫房裡好好存放著。這事兒委實是我辦得不鐺鐺,叫九弟見笑了。”
“哦,對了,麻糖買多了,分一點給伯孃同大嫂嫂嚐嚐”,她說著,將罐罐身上放著的麻糖,取了兩包,給常氏同肖氏各一包,然後又看向了肖氏。
一想到這裡,常氏不由得焦急了起來,眼眶刹時就紅了,“你說甚麼?”
池時定定的看著她的眼睛,“祖父尚在的話,怎地我們池家,倒是由伯孃分起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