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兒正在小廚房熬粥,是江夏前一晚叮嚀好了的。
魏嬤嬤想到的是翠羽彤翎,因為那兩個丫頭‘識得幾個字’。江夏卻冇用那兩個丫頭,啟事也恰是那兩個丫頭‘識得幾個字’。她之以是爭奪這個出入的人手,為的就是將來通報動靜……天然的,不識字的丫頭更讓人放心。
江夏問了魏嬤嬤,取了五兩銀子出來。
收攏飄遠的思路,江夏嘲笑著搖點頭,回身去備菜中尋了一棵白菜一根青蘿蔔。片了兩片白菜幫,細細地切了絲兒,用開水略燙過涼,拿一點點鹽和香油調了。青蘿蔔一樣切絲兒,卻用了蝦油調製。
因為徒弟的嚴格催促,江夏的羊毫字是下過工夫的,雖談不上成名立室,一手衛夫人簪花小楷卻也嫻雅娟秀,清婉靈動,用她徒弟的話說,已‘得衛夫人之三分形似’!
江夏挑了一支細毫,沾墨緩書,先將支取銀子的一筆賬目記下。
呃,貌似真正的太太、奶奶都不是本身保管財物的,倒是有親信的丫頭婆子掌管銀錢、賬務。
起家出門,江夏卻冇去東廂,而是轉去了小廚房。
江夏驚詫,這意義,‘說你行你就行不可也行’咯?!
徐襄的銀子是放在一個匣子裡,上邊還附著一隻帳本,江夏大略地看了一眼,銀匣子分兩層,上層放著二三十個小銀錁子,並一些碎銀,魏嬤嬤說銀錁子都是一兩銀,用來打賞的;匣子基層整整齊齊擺著十幾個銀錠子,魏嬤嬤說是十兩官銀。銀錠子下還壓著幾張紙,江夏看了一眼,寫著雪花足銀一百兩的字樣,另有票號印章,大抵就是所謂的‘銀票’了。
“看得出女人是個心大的,不計算這些細枝末節。但是,你不支些銀錢,讓丫頭們如何去采買?”魏嬤嬤笑著拍拍她的手道,“二少爺的身家可都在這裡頭。”
心機緩慢地轉了幾轉,江夏給本身做美意理扶植,見魏嬤嬤含混地笑著點頭,江夏也跟著一笑道:“我可從冇管過銀錢賬務,管不了這個,要不,嬤嬤另安排小我……”
越哥兒的事兒有了線索,江夏憧憬一番,天然表情輕巧了很多,一邊走著,一邊不知不覺地哼起了小曲。
看看外邊天氣尚早,打發丫頭們出門也早。因而她重新取了一頁箋紙來,將所需的藥材一一寫在紙上。寫完擱筆,悄悄吹了吹墨跡,捏著素箋一角提起,細細瀏覽一遍,確認無誤,墨跡也乾了,就把素箋摺好,揣進袖袋。
“我去尋筆墨把賬記上!”江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