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榮早就重視到了這個麵熟的女子,看她的穿著打扮,都分歧於丫頭,穿戴固然簡樸,氣度神情卻落落風雅,內心先悄悄讚了一回。又見她存眷那藥匣子,內心更加篤定這位的身份。
鄭氏道,“這是我給惠成添的私房,未幾,你彆嫌棄。”
起碼,榮管家出去,他說話也便利,不消再吃力翻身。
鄭氏含笑聽著,等鄭榮說完,使了個眼色,珍珠奉上一個荷包來。
“阿誰……我曾在醫書上見過‘西洋蔘’,言其補氣養陰,最合適二少爺利用,卻不得見。聽榮管家說‘洋蔘’,夏娘一時心喜難耐言行失狀,讓榮管家見笑了!”
“二老爺淘換了一斤洋蔘,另有家裡存的兩支百年山參,讓小的一併送過來。舅老爺說了,這洋蔘是方纔傳出去的物事,傳聞補益同老山參,卻無溫燥之弊,讓姑太太問過郎中再給襄少爺用……舅老爺還說了,如果需用甚麼,讓姑太太固然打發人送信,他自會想體例淘換去。”
很快,魏嬤嬤挑了門簾出來。
魏嬤嬤本就是個透辟的,隻需江夏一點,隨即瞭然地笑了。
“女人放心!”魏嬤嬤瞥見枝兒手裡捧了個竹笸籮來,忙道,“這很多都是米糕?”
江夏本來在鄭氏身後誠懇垂首站著的,聽聞鄭榮送來的有洋蔘,不由獵奇起來,不住地拿眼睛瞟那匣子。
“夏女人是為了襄少爺的病經心極力,有何失禮的……小的都替姑太太和襄少爺歡樂呢!”說著,鄭榮又對鄭氏拱手道,“有這等佳兒佳婦,姑太太今後隻等著納福吧!”
魏嬤嬤天然承諾著,帶著枝兒往西裡間裡找匣子裝米糕,又交代給翠羽帶著枝兒,與給景家的回禮一起送到前頭交代給馮嬤嬤去。
“嗬嗬,你一大夙起來趕路,馳驅勞苦的,那裡用你去送信?我剛纔已經叮嚀下去,讓人去各處報信了,最多明兒一早,二哥就能接到信了。”鄭氏說著,又輕鬆笑道,“你家惠成是不是要結婚了?我之前聽到個信兒,說是定了德文家的二丫頭……叫清玉的是吧?”
江夏悄聲道:“二少爺大病初癒,勞不得神,也經不得大喜大悲。”
鄭氏也正表情大好著,抬手錶示江夏,“想看就大風雅方看,鄭榮也不是外人,無妨事!”
說話得了空,鄭榮就笑道,“這位,想來就是精通醫術的江女人了吧?”
舅老爺打發來的是鄭家的大管家鄭榮,三十許年紀,瘦高身材,穿一身灰色繭綢直綴,去處有度,神態謙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