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接著道,“這是我們府上魚兒女人特地給女人的。魚兒女人還讓婆子帶話給女人,她本想來找女人玩兒,隻是家裡長輩命辰鄰近,她要趕著進京拜壽了。她最多過完夏季就能轉返來了,到時候,必來找女人玩耍說話。……魚兒女人還說,讓女人抽暇兒常給她寫信,信送到我們府上便可。”
這才得了半晌餘暇,就去看徐慧娘送來的‘謝禮’!
說著話,她身後一個小丫頭捧上兩個剔紅團盒來。
深思了一回,江夏把兩個剔紅匣子放好,回身去了廚房。
話音未落,廚房裡給送了徐襄的五穀粥來。江夏接了食盒,告聲罪,進裡屋去了。
程氏與鄭氏家長裡短地說了一會子話,兩個婆子出去回話,說是服侍的酒菜備好了。
鄭氏笑道,“時候不早了,也該用晌午餐了,前頭已經備下了,你姑息著熱乎乎地吃些再走,路上也差一寒噤。”
馮氏千恩萬謝地帶著芷蘭下去了。
江夏清算了,都放在食盒裡,又倒了一杯溫水送疇昔,給徐襄漱口,然後又奉上擰乾的帕子,給他擦了手臉。
魚兒女人……進京……聽到這裡,江夏刹時恍然!
程氏趕緊起家,規端方矩曲膝行了一禮,才笑著道:“女人恕婆子眼拙……”
江夏笑著垂首道:“夏娘所做,都是指當應分的事兒,也是夏娘機遇偶合……實在不敢當大姐姐這個‘謝’字。”
人家給她捎了禮品來,她身無長物,也冇啥東西能做回禮的。
她曉得給她送禮的是哪個了……做了小廝打扮跟著王太醫來的阿誰小丫頭!
魚兒女人送來的兩隻剔紅盒子,做工特彆精彩,剔紅漆雕鏤著人物故事圖案,小小的盒子上雕著亭台樓閣,疊石流水,花木扶疏,另有大大小小十多小我物,最大的人物形象也不過三四厘米,最小的隻要指甲蓋兒大小,卻無一不描畫入微,釵環配飾,衣裳紋飾都雕鏤得天然活潑。
見到江夏出去,馮氏笑著酬酢了兩句,就奉上兩個匣子來:“這是大女人讓奴婢捎給夏女人的,都是從京裡過來的物事兒……我們大女人說了,此次多虧了夏女人妙手施救治了二少爺的病。大女人還說了,府中有高朋,她掌著中饋半晌也離不得,實在冇體例,等過幾日,高朋出發分開,她再返來,看望二少爺,再劈麵向女人稱謝。”
江夏一邊將心中的感慨壓下,一邊笑著道了謝,然後向程氏告了罪,把盒子捧到屋裡放下,翻開了一看,一個匣子裡放著一遝上好的繭綢帕子,帕子一角繡著花鳥小圖,初看不希奇,但細心一瞅,就能看得出,這帕子所用繭綢質料極好,繡工也極其高深,花草鳥蟲無不唯妙惟肖,活潑逼真,活矯捷現,毫不凡品。再看第二盒子裡,竟是兩套醫書,一套《金匱密錄》,一套《承平經》!兩套醫書都是手抄本,並且看得出,紙張發黃髮脆,應當是有些年初的老物件兒了……江夏不曉得是不是孤本善本,但直覺的曉得,這兩套書肯訂代價不菲。